“阿哥。”
楚溪抬头,看到正站在门口的楚洋,小猫似得喊道。
眼眶中噙着的泪珠再也止不住,珍珠一样溢了出来。
楚洋也跟着鼻子一酸,两步冲到她面前,将哭得和小花猫似得楚溪抱起。
这时候,屋内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也从堂屋里面走了出来。
“哟,这不是我们老楚家的大学生吗,怎么,又没吃饭?”
说话的是个五十出头的农村老妇女,肤黑皮皱,身材肥短,泛油光的脖子上拴着条明晃晃的金项链。
女人叫刘翠仙,按道理,楚洋得喊她一声大舅妈。
但当他看到刘翠仙这张脸的瞬间,死去的记忆竟然开始攻击自己。
根据前身的记忆,这大舅妈绝对是个极品,当初楚洋父母在的时候就三天两头带着全家来家里蹭吃蹭喝。
有一次他生日,爸妈准备了一桌好菜庆祝,还杀了土坤。
结果蛋糕没端上来,大舅妈就领着大舅一家到了。
楚洋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的鸡,自己就分到了一个鸡翅膀和一个鸡头,大舅妈美其名曰吃了翅膀能展翅高飞,吃了鸡头能独占鳌头。
至于大鸡腿,楚洋那两个土肥圆的表弟表示,味道美汁汁~
后面被楚妈明嘲暗讽了几次,两家闹了个鸡飞狗跳,终于逐渐疏远。
可没想到后来楚爸楚妈一出事,刘翠仙又贴上来了,还主动提出抚养楚洋兄妹俩。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她良心发现,而是当时保险赔了楚家一大笔钱。
作为抚养条件,这笔钱得由她“保管”,用作抚养。
至于后面到底有没有用在抚养上,谁知道呢。
反正她家的两个土肥圆是更圆了,而楚洋,他大学后的生活费都是自己前身打暑期工挣的。
站在刘翠仙旁边的,是个一米七几,身材有些佝偻的瘦高个,这是他亲大舅何东南。
何东南早年出海受过伤,左脚有点跛,因此性格有些自卑,在家里更是没有任何话语权。
刘翠仙右边,则是一个身高140体重140的小鬼何远航,他是土肥圆二人组中的老二,老大何扬帆不在家,去县里上学去了。
“这是哑巴了还是怎么回事,长辈跟你说话,你就这反应?”
见楚洋顾着抱妹,竟然敢无视自己,刘翠仙当即怒了,一脸阴阳怪气地说道。
楚洋却是笑了,对于这种极品亲戚,前身碍于性子不敢得罪,但他是啥性格啊。
堂堂富二代公子哥,能受这气?
“哟,大舅妈,你瞧我,这肚子一饿,反应都慢半拍,刚刚你可问对了,我还真没吃饭,所以来你家看看有啥好吃的。”
边说着话,楚洋已经自顾自地抱着楚溪走进了堂屋。
看到桌上的几个盘子,炒白菜、花生米、海带汤还有红烧肉。
“伙食不错嘛。”
他毫不客气地掐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
“嗯,味道也不错!”
不得不说,刘翠仙虽然又丑又坏,但手艺还真可以。
“楚溪来,你也尝尝大舅妈的手艺,长这么瘦,就该多吃肉。”
又挑了一方大块的五花肉,塞进了楚溪的嘴里。
“好吃吗?”
“好吃的,阿哥。”
楚溪小心地回了一句,又看了看一旁已经气到脸发黑的刘翠仙,赶忙又往许阳怀里缩了缩。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反应过来的刘翠仙肥硕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辆充气的虎式坦克。
什么时候,这没爹妈的臭小子敢在她面前这么放肆了。
“谁许你吃我家红烧肉的,给我放下!”
坦克隆隆,碾向楚洋。
但楚洋早有防备,一手抱着楚溪,一手端着红烧肉,往后一跃,一套丝滑小连招稳稳落地。
若是有国外武术爱好者看到,绝对会鼓掌叫好,大喊‘kongfu~’‘niubi~’。
反观刘翠仙,扭矩有余刹车缺不足,竟是一头撞在了木质墙板上。
“咚!”
住刘翠仙隔壁的章婶一家也在吃饭,突然听到一声巨响,紧接着天花板楼缝间竟‘簌簌’地落灰下来。
吓得她惊呼一声“妈呀地震了”,然后跳起来撒腿就跑出了堂屋。
可回神仔细一瞧,什么呀,原来是隔壁刘翠仙在练‘铁山靠’,气得她直骂‘死仆街’‘赛林母’。
刘翠仙哪里肯吃亏,立马还嘴,“你是一个大颗呆(你是一个大傻X),棒塞棒啊规领裤(拉屎拉到一裤裆),甲饭配狗塞(吃饭配狗屎)。”
骂到最后不过瘾,两人干脆直接动起手来。
这个拽头发,那个扯裤带,凶兆都飞出去几米。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楚洋,在欣赏了一会坦克大战后,便是连忙趁乱抱着楚溪开溜了。
倒是何远航,看到楚洋端着红烧肉要走,拽着他的裤腿气势汹汹地大骂道:“红烧肉,臭沙比你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