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远耍了个小聪明,门没关严。
万一一会儿挨揍,为逃跑争取时间。
盛铭垂眸抽烟,一只手把玩桌上的摆件。
语气闷闷的,“到底怎么回事?你跟研研。”
“我···”
“看在研研为你说情的份上,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盛远慢慢走到沙发旁边坐下,“我就是想让你高兴,所以才会想办法哄你最在乎的人。”
说完这句话,盛远觉得如释重负。
去他妈的面子,敢做敢当,想笑就笑吧。
盛铭把玩摆件的左手停顿一下,暴露了主人此刻的意外。
但下一秒就被他隐藏起来,语气平静如水,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个叫胡一菲的女人是你编的?”
“是!”
反正已经摊牌了,说一句跟说一百句没什么区别。
“根本就没那种女人,你当然查不到。你那天在餐厅帮我说话,给我留早餐。我过敏,你让嫂子去后花园看我,这些让我很开心,你终于不那么讨厌我了,所以我也想让你高兴,想来想去就想到哄你老婆高兴,你那么在乎她。她开心,你肯定会更开心。”
盛远说完这番话,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盛铭感觉手指灼痛,下意识缩了一下,才发现烟燃完了,烧到手指。
灭了烟蒂,他开口,声音比之前更闷,“研研跟你说,是我让她去看你的?”
“对啊!”
盛铭抿唇,明白沈研的用心良苦,她一直在尽量帮他缓和他和父亲的父子关系,和盛远的兄弟关系。
她以前说过,希望他能像她一样,感受到亲情的温暖。
他却不理解她,还跟她闹脾气,怪她关心盛远。
盛铭没再说话,起身离开。
盛远一脸懵逼,这就完了?
不吵不闹,也不揍他?这还是那个大哥?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一楼厨房灯火通明。
老太太一身睡衣坐在椅子上,指挥同样一身睡衣的老伴儿熬中药。
“你注意火候,现在要小火!”
“哎呀,那也太小了,都没了,笨死了,起开!”
老爷子被推开,得了一个嫌弃的眼神,只好退到一边。
嘴里嘀咕,“老伴儿,你这主意能不能行啊?人家小两口闹那么厉害,都没住一个房间,你给阿铭送碗这个药。我怎么感觉哪儿不对呢!”
“你懂啥?”
老太太一边调整火候,一边怼他,“他俩感情好,就是拌几句嘴而已。研研那孩子性格好,阿铭多哄哄,承认个错误,然后气氛一到,俩人那啥···第二天就好了。两口子床头吵架床尾和!”
老爷子点点头,嘟囔,“你说研研该不会是嫌弃咱孙子有毛病吧,所以才动了分开的心思?”
“我也担心啊,哪个姑娘忍得了丈夫有那毛病,研研这孩子已经很好了,一直不吭声。所以啊,这药不能停!”
老太太关掉燃气灶,慢慢把药倒进碗里。
老爷子看着直径二十厘米的大汤碗,咽了下口水,“那个,老伴儿,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阿铭喝了不会流鼻血吧?”
“不会,昨晚量不够,说明咱孙子的毛病挺严重的,得加量!”
“不是,你是怎么知道量不够的?”老爷子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老伴儿。
“你没看他俩起那么早,真要药量够,哪起得了早!”
“有道理!”
老爷子一本正经给老伴儿竖了个大拇指。
自家老伴儿就是聪明!
“走,咱给阿铭送上去!”
老两口没走电梯,坐的是室内电梯,电梯马上叮咚一声。
老两口端着药碗一前一后出电梯。
别墅每一层的外面装修都是一样的,他们没看出这是二楼不是三楼。
径直去敲电梯对面的房门。
然后,开门的是盛远,耷拉着肩膀,不耐烦,“又怎么了?刚才是大哥来吓我,这会儿又换您二老。我服了!”
“胡说什么,混小子!我跟你爷爷是鬼啊,怎么就吓你了?”
老两口面面相觑,同时回头看电梯。
老爷子马上自首,“那个,老伴儿,我想起来了,刚按键的时候我误触到‘2’,这是二楼!”
“老糊涂,走,上三楼!”
盛远看奶奶手上端着那么大个碗,有点好奇,便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