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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
林奇缩回手指，惊出一身冷汗。
这东西本质上还是一颗剧毒的果实，没有硬壳，不可能咬破手指，但过于突然，还是把林奇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四人错愕的互相看了看，有点弄不清状况。
之前南丁格尔女士可没说过这东西会咬人，两次测试的成品也没咬过林奇，只是因为戳人家女士果实的脸被测试员追着打。
但这次为什么咬我？是刚摘下来的起床气吗？还是看着我就烦？
林奇想了想，又把手指伸了过去。
在碰到果皮的瞬间，本就张着的嘴巴再次合拢，速度相当快，要不是人头无法转动，说不定就真咬到了。
林奇闭起眼睛冷静了片刻，随即看向娜塔莉警官，警官女士心领神会，对着果实伸出了手指。
听话，不要咬人，不要和你的原型学。
然而一触即分，因为果实的嘴再次咬了下去。
绝对不对劲。
不是因为第一次，也不是因为区分目标，这东西就是无差别的咬人。
完全像是那些疯狂的感染者。
四人心里都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东西具备着人类的象征，不会也被这场瘟疫污染了吧。
但它们又没被咬，怎么会被感染。
“不，它们只是具备人类的象征，但本质上还是植物。”戴安娜小姐说道，“就像那些被污染的谷物一样。”
“但不该发生这种事，测试员的成品没有这种现象。”林奇只觉得头都大了，按着额头思索道，“奇物里发生的事虽然因为我们的到来发生了变化，但应该不会有本质上的改变。就像元凶肯定都是老斯温和城主，被污染的肯定是谷物，方法肯定都是小儿子杰克的尸体，只是近期的行为不同导致事情有变。这就意味着测试时的土壤和谷物肯定也有问题，如果真能污染人面果实，她们那两次不会没事。”
“也对……但我还是倾向于它们被污染了。那么高的死胎率本来就很不对劲了，果实还会咬人，一切都是被污染的现象。”
“与其这样凭空猜测，不如先把剩下的果实收获了。”娜塔莉警官打断了两人纠结，“说不定只是孤立事件呢，其他的都是正常的。”
呃，确实如此，孤证不立，自己还是太紧张了。
林奇尴尬的挠挠头，小心翼翼的把四颗自己的头收好，直奔下一个地点。
然而事实证明，两人之前并不是浪费时间，那棵植物也不是孤证。
第一批的十棵植物都成熟了，但长势都很差，而且死胎率很高，只有三棵植株八颗果实具有活性。
但这八颗都疯了，试图撕咬任何一个碰触它的人。
这让林奇不得不承认，这些果实可能真是被污染了。
但为什么和测试的结果出现这么大差别？
“要听听我的猜测吗？”
“你醒了？”林奇发现是朱蒂已经恢复了清醒，“这几天你已经醒来过好几次了，昨晚更是听说你清醒了一晚，你的精神没问题吗？”
“有点小问题，但能解决，而且这里的情况比较有趣。”朱蒂的眼神里带着浓厚的兴趣，“我有个猜想。”
“嗯？”
“城市是个概念。”朱蒂飘忽不定的声音变得坚定有力，目光也充满了自信，也许这才是炽热女士眷属真正的气质，“这个概念里，本来就具备抵抗和隔绝之类的附属概念。”
另外三人认真的听着，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按我们的推测，那具尸体之前埋在城外，以此污染了整片区域的土壤，导致今年的作物被污染了，变成了制造瘟疫的源头。但在两次测试中在城市里种植的人面果实却是正常的，那是因为城市这个概念保护了城市内的土壤，将瘟疫的概念隔绝在外。”
没人说话，沉默了许久之后，戴安娜小姐才若有所思的说道：“很有道理，阻断隔绝的概念保护了城市，但这次……呼，我明白了。”
三位听众都懂了。
“恐怕是我们的到来或者说亿万光辉之主的关注让一切发生了细微的改变，导致老斯温提挖出尸体的想法提前出现了。”林奇接过话头继续下去，“这不仅导致杰克逊城主提前确定自己的儿子醒来，提前给儿子准备房间，也导致原本在城外的尸体到了城内，而且刚好藏身于地下室，理论上也是埋在地下。所以原本不会受到污染的城内植物也随之受到了污染，变成了疯狂的植物。”
朱蒂点头道：“是的，这只是我根据神秘学知识做出的一种猜测，不一定正确。”
“但至少是现在最合理的推测。”林奇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样的果实还能用吗？”
几人面面相觑，谁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人面果实的用途就是为了调配治疗瘟疫的药物，现在果实本身被瘟疫污染了。虽然果实只是从神秘学的概念上起作用，而不是真要把它加入服用的药物中，但在污染的概念影响下调配出来的药物，能不受影响？
可能性恐怕很低。
几人心里都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这几天拼死拼活，目的就是这些果实，结果因为自己的到来，反而导致果实遭到污染。
难道此行任务就这么以失败告终？
的确，就算失败了，还可以再花五天时间重新来过，但第五纪的情况并不比这里好，瘟疫在十来天时间内随时可能爆发，还要预留出运输的时间，哪还有更多的五天去重头再来。
娜塔莉攥着拳头，戴安娜咬着嘴唇，虽然理论上来说，明天那批还有希望，但只要刚才的推论没错，那明天的也不可能有改变，一样是受污染的。
两人的心情相当失落。
然而林奇却突然一砸手心，眼睛亮了起来。
“不对，我们还有希望。别忘了，我们在城外还留下了最后一批备用品。”
“算算时间，我们在城外种下果实的时候，那具尸体已经被转移到了地下室里。”
“城市的阻隔保护的概念，可不止针对城外，它也同样会阻隔城内的概念蔓延到城外，就像房屋模型可以隔绝星之彩的概念一样。”
“也就是说，只要那具尸体对土壤的污染不是长期的，而是只把土壤当做媒介传递到谷物里，那么城外那批人面果实反而是安全的，那就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只要死胎率不像城里的这么高，我们的任务也许就不会失败。”
一语点醒梦中人，仔细一想果然如此。
看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四人不敢怠慢，赶快把城内城外的后两批果实都浇灌了一遍，尤其是城外的那批，确认没有异常之后，这才满心忐忑的回到了堡垒。
斯温医生正坐在自己的大锅边，看到归来的四人一愣：“看你们的脸色，似乎不是很顺利。”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林奇苦中作乐，“坏消息是，我的头都疯了，八个。”
说着掏出了八颗头，给斯温医生演示了一遍植物怎么咬人。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我们可能还有几个没疯的头，明天才能知道结果。”
看林奇这时候还能玩的很开心，斯温医生摇头道：“我也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林奇马上笑不出来了：“说吧，我扛得住。”
“好消息是，药物已经调制出来了。”
“坏消息呢？”
“效果和预想中的不太一样。”斯温医生苦笑着说道，“它无法治愈感染者。”
林奇觉得呼吸都慢了一拍。
药物无效？是这种瘟疫根本就不能用药物治愈？那外面的瘟疫怎么办？
四人的心都揪紧了，但看斯温医生不像绝望的样子，林奇还是努力保持冷静，追问道：
“什么意思，解释清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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