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每一场大戏上演时,都会锣鼓喧天。
培训班五十个人,十五天的学习周期,讲求短平快。
学校的招待所,两人一间。看起来条件还行,有热水,有电视,有暖气。
照顾到李泉第一次来燕京,把行李什么的扔到招待所,三人去了学校不远处的便宜坊。
一顿饭吃完,哥俩把路远远送回学校。
老习惯,钻进了对面的怀旧版大澡堂。
煎炒烹炸一套下来,两人红着身子,躺倒,开始享受扦脚的乐趣。
一杯热茶,配上切开的花朵一样绽开的京郊心里美或者鸢都的沙窝青萝卜,舒坦又解乏。
刮痧走罐这种,李乐受不了,倒是李泉来了一回,后背到脖子,一个个紫色的小圈,让师傅一阵啧啧啧。
捏着萝卜,咯吱咯吱的李乐瞧见,“大泉哥,你这体寒够可以的。”
“那咋办,不能不干活啊。”李泉翻个身,扔嘴里一根烟,美美的抽了口,“轻巧多咧!”
“年后能开张?”
“嗯,差不多了,正招人伲。”
李乐来燕京报到没几天,麟州新上任的土地局局长丁尚武又进了李家老宅。
再之后,麟州南,沿着国道和省道路边,一个原来的农机站,被李泉用一年三万块的价格给租了下来。
农机站基础好,有排房有仓库,还有当年修农机留下的地沟,倒是不用再挖,改改就能用。
地方比和尚湾小不到哪去,李泉这些日子正忙的就是水、电、道路改造和房屋修缮的事情。
有了经验,手里还有人,速度自然不慢。
两人没聊几句,李泉把烟头扔进痰盂,“有个事儿,关于钱老板的。”
“咋?”李乐坐起身。
“按你说的,这两年,和钱老板他们这群人,关系一直处的不错。”
“前几天一起喝酒的时候,钱老板私下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接一个坑口。”
“矿?”
“嗯。”
李乐端起茶杯,小口喝着,想了想,“年限,位置,储量,产能,人员,设备这些都和你说了没?”
“说了,还剩十五年,就在和尚湾往北十五里,叫果子沟的地方。矿不大,不到两千万的量,现在一年也就11万的产能,不过煤层浅,质量也好。”
“证呢?开价多少?”
“都有,要这个数。”李泉比划出一个五,又翻了一下。
李乐一愣,这价格?
瞅见李乐一脸疑问,李泉凑过来,“额给你说过的,钱老板他们和前两年不一样咧。”
“前两年,一吨烟煤一百五六,成本四五十,睁眼就是数钱。”
“可现在,烟煤一吨你知道多少了?不到九十!加上这两年各部门加收的管理费、摊派、杂税,还有人工设备成本,一吨能挣个不到二十块。就这,钱老板说价格还要往下降。”
“听大车司机说,晋省那边,煤面面十三一吨,甚至还有过九块钱的。给电厂拉煤滴,10块钱一吨,还要另外给司机1块钱。”
李乐听了,算了算时间,倒是和自己记忆里的一样,或许还不如。
其实也难怪,当煤炭双轨制价格放开之后,不加节制的结果,就是产能的无限扩充,而扩充时间又正好和九二年到九六年连续四年的通胀相吻合。
而这期间,几记重锤相继砸下。
李乐在学校经济系的大课上看到的今年上半年实际和全年经济预估数据,全国12个省区市全面净亏损,重工业的亏损已经延续了近十年,而轻工业又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全面亏损。
一到六月份,央企里亏损企业的亏损额达到了400多亿,盈亏之后一核算,全国央企的利润只有200多亿,年底预估的亏损额度要接近900亿。
放二十年后,会觉得900亿不多啊,一个某恒的地产公司负债就两万亿,可看看去年的全国gdp总额,7.18万亿。
银行业技术上破产,上半年,国有商业银行不良贷款率达29%,其中四大的不良贷款比例预估在29%左右,明年则有可能达到31.38%。
再一个就是产能过剩与库存严重,六成以上的企业生产资料供过于求,加工工业三分之一的企业产能利用率不足一半;普查近四十万户独立核算工业企业的产成品资金占用超过6000亿。
经济增速从九二年的14.2,五年时间降到了9.2。
最后,今年7月份开始的亚洲金融危机。
小说里,有人会利用这次赚的盆满钵满,但实际上,对国家来说,无异于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用林院长的话来说,就是,告别高速增长,通膨变紧缩,国企民企亏损严重,银行不良率攀升,库存严重,外部环境恶劣。
是不是和今天的情况有些许相似?
当市场需求和产能极速成了反比,作为能源的煤炭价格自然会大幅下降。
“小赚也是赚啊,就这么转出去了?”李乐摇摇头。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