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年之前,除了行业内的人,对于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了解的人并不多。
这四家几乎囊括了世界上所有上市企业的审计,税务,金融咨询服务的业务。
不生产商品,不做贸易,不参与资本与金融市场的投资,只提供财务服务,而且仅靠服务,每家都能达到年收入百亿美元以上的规模。
他们是全球资本市场的“看门人”,“清洁工”,以及财会行业规则的制定者。
本来李乐通过荆明,利用学校资源,拉一个临时的“草台班子”,帮助煤矿进行资源整合以及规划好资金流转的环节,保证资金链的稳定和“安全”,就有些杀鸡用牛刀。
没想到还有个弼马温的人过来凑热闹。
酒过三巡,菜走五味,有钱吉春和张凤鸾打头,席间气氛逐渐放开。
“董师兄是四大的人?”李乐歪头看了眼正在和钱吉春碰杯的董泰。
“我没说么?”荆明干掉一块红烧肉,擦擦带着油星的嘴角,“他就是闲的没事,等休假结束就回沪海。”
“你们关系好?”
“还有张凤鸾,铁磁。干嘛?想省钱?不过也是,他现在是大款,不像我们俩,就靠补助和导师接济。你们那点儿,未必能瞧的上,到时候意思意思就成。”
“我明白。”李乐捏起酒杯,“谢谢啦!”
“小事儿。不过,曾老师那你可得帮我说好了,给我的论文把把关,新石器陶器他是大拿,我离毕业就差这一篇了。”
“回燕京你直接给我就成。一会儿,董师兄那边,你......”
明早要去麟州,酒席收的早。
回到宾馆,李乐给钱吉春交代几句,进了荆明的房间。
“等你呢。”荆明开门。
进来就看到标间的小圆桌被拉到床边,张凤鸾和董泰一人一边,上面摆着几罐啤酒,和几个小包装的吃食。
李乐一愣,“你们这是没吃好喝好?”
“我们都好,就他,今天酒没喝够,这又拉着我们再来一轮。”董泰笑道。
“哟,小老板来了?坐下一起。”
“什么小老板。”李乐摆着手,“你们要是没喝好,带你们去吃烤串?”
“不用,主要是陪他,这就是个酒鬼,喝酒非得喝到感觉才行。”
“怨我,早知道陪张哥多来几杯。”
“现在来也不晚,能掺着喝?”
“还成。”
“那就是能喝,来。”张凤鸾从脚下又拿出两罐,递给李乐。
接过来,“噗呲”一声打开,脖子一仰,李乐几口干掉。
“嚯,可以啊,老董,像不像你那时候。”张凤鸾一拍手。
董泰摇摇头,“我是没酒量,有酒胆。最后受罪的还是自己。”
“总比往后躲的强。”张凤鸾捏着罐子,陪了一个。
“呃~~~~”呼出一个酒嗝,张凤鸾招呼李乐坐到床边。
“知道你想来说什么。你给荆明的东西,我和董泰都看了,现在有一个问题,你怎判断国内经济会在四五年后进入高速增长阶段。”
李乐倒是没想到,张凤鸾思路这么跳脱,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主要是基于几个方面吧。”
“一是理论上的,从两年前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的金融危机,看似对我们影响很大,但其实又没那么大。因为我们并没有和整个世界的规则接轨,并没有那么开放,相对还是封闭。这就给我们了一个机会。”
“而且经济危机,是一个清理冗余和各种泡沫的过程。没有危机资本市场就不能繁荣,资本经济就会停滞。”
“企业破产,解决生产过剩。银行破产,维持信用制度。股市大跌,冲走泡沫财富。经济危机是资本体制内解决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的重要方式之一。所以,资本贪婪的积累,制造经济危机,心心念念......”
“......为了共同从“经济地震”中先跑出来,拼命扩大投资,增加“内需”,资本的新一轮疯狂积累,为下次危机准备好了物质条件......有人说凛冬将至,要遭殃!但社会实践证明,危机是丰年的瑞雪,春天的前兆,好得很。”
“繁荣、停滞、危机、复苏,这才是市场经济的周期。叠加,后发优势下、经济周期、还有投资、债务周期的叠加,会形成推动力。”
对钱吉春和李泉,总是要绞尽脑汁,用通俗的大白话来解释一些粗浅的东西,而对张凤鸾董泰,李乐反而要轻松许多。
随着李乐说的深入,张,董两个人也带入了思考。
“二是,内外环境的基础,内部因素上,基础性宏观经济政策,积极的财政政策,以国家财力为发展意志的经济支持,外部,世贸组织的加入,为充分利用国外市场输出产能发展自己提供了千载难逢的机缘。”
“通过加力基础薄弱、潜能巨大、拉动经济增长效率高的基础设施建设,有效提升市场供需,例如从96年开始,未来肯定会被诟病,需要另一次经济危机来重新整理的房地产政策,疯狂的基建,还有证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