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远姐,刚给你宿舍去电话,说你去吃饭了。”
“咋?小姑又让你给我捎啥东西了?”电话那头,路远远一阵轻笑。
“合着我就是个跨省快递员呗?”
“那就是有了?”
“你这礼拜天有空?我给你送过去。”
“有,来了请你吃饭。”
李乐“嗯”了一声,“把你男朋友叫上。”
“叫他干嘛?”
“找他咨询点问题。”
“来之前打电话啊。”
“明白。”
李乐笑呵呵挂上电话,瞅了眼曹鹏,“你回头有时间,也和老王一起,把教材给编了。”
“先别求全,就数理化加一门外语。归纳好各个阶段重点,练习题,还有答案,别弄得和暑假作业一样,就简单的列个数字或者选个bcd,每道题的答案都要解题方法和思路......”
“搞这么细?”曹鹏问道。
“你得考虑到有些人没有老师的辅导,自主学习的情况,还有就是要和市场上的那些教辅弄出差异化来。”
。。。。。。
相较于秋天开学时,学校里的杂乱和活力,寒假之后的校园里,多少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慵懒,走路都显得慢了半拍。
五湖四海又重新聚到一起,自然少不了吃喝一场。
小西门外一条街或者军机处、老虎洞廉价的餐饮小店,老板们喜笑颜开,生意又好了起来。
下课后,三三两两,呼朋唤友,朝这几处地方进发。
而分别了一个冬日的情侣们,则手拉着手,走在校园里,互诉着对彼此的思念和衷肠。
李乐提溜着包,从教室去往静园,一路上见到这些场景,分明感受到一种叫“春”的气息。
进了二院,推开荆明的房门,李乐喊道,“小明师兄,今天下课的早啊。诶,张师兄?”
一桌两椅一壶茶,一身西装革履,看着就一表人渣的张凤鸾和愈发仙风道骨的荆明隔桌相坐,夕阳余晖中,相视无语。
在外浪荡一圈的张凤鸾终于回了学校,只不过瞧着有些憔悴。
两人见李乐进来,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
李乐只觉好奇,搬了把凳子,坐到一旁,看戏。
“你又延毕了,值不值?”
“应该值得吧。”张凤鸾仰起下巴,“见了遍地牛羊,走了戈壁大漠,见了雪山,上了昆仑,还遇到了一个姑娘。”
“可人家姑娘没跟你回来。”
“曾经有过,就很美好。”
“把一个始乱终弃,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张凤鸾摆摆手,“你一个不懂爱情的,和你聊不来这些。”
荆明笑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就开始着手准备论文呗。等答辩,等毕业,等着再进到这个脏兮兮,阴森森的世界中来。”
“嗬,好嘛,出去一趟,倒成了多愁善感的文青。”
“本来就是,何来倒成了一说。”
李乐瞅瞅张凤鸾,又瞧瞧荆明,指了指脑袋。
“嗯,是有点儿。”荆明点点头。
“诶,有话就说,别在后面指指点点的。”
李乐有些理解张凤鸾的状态。
文科博士,和理科的实验狗不同。
没有接连几天,吃喝在实验室的必要,看书写论文之类的白天可以,晚上也可以,图书馆可以,床上躺着可以,坐着可以,趴着也可以, 各种free-style,让理工科的牛马们羡慕至极。
日常生活基本由阅读和写作构成,单纯而容易满足,娱乐活动就是找同道中人,一起喝酒吹牛逼,把所有庸俗的话题巧妙地升华到哲学的高度。
要是到再碰到一个不怎么严苛的导师,那就是神仙般的日子。
可闲极生疯,说的就是张凤鸾。
“麟州的事情,还得谢谢你。”李乐态度诚恳。
“嗨,小事儿,再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为我辈应有之义。”
“脏哥大气。”李乐挑着大拇哥。
“滚蛋,别学老董那个骚人说话。”张凤鸾一翻眼皮,“哎,对了,最近还有没有麟州那种差事?”
“你这,怎么?”
“嗨,这不是囊中羞涩,找个事干干,换点酒钱。”
“不是给你挂了个顾问?”
张凤鸾脸上泛起了一丝窘迫的羞赧。
“咋?”李乐一时不明。
“你以为这孙子为什么不在外面浪了?兜里吊干毛净,再不回来就得和那姑娘一起放羊了。”一旁的荆明端起茶杯抿了口,“他手里不能有钱,知道了吧。”
“噢噢噢,明白了。”李乐点点头,“外面的非诉业务不也挺多?”
“贪杯好色,脾气不好,嘴又臭,净跟人反拧,谁愿意找他?”荆明又插了一刀。
“你个狗日滴不说话能憋死?”
“能,我只是在和李乐客观阐述你的本来面目。噗!”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