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叫?”
“我叫啥你叫啥。”
“哦。”曹鹏冲郭铿摆摆手,“表锅。”
“什么腔调,可别跟他学,吃香烟?”郭铿递过烟盒。
“不抽。”
“嗯,不抽的好。”郭铿说着,自己又续上一根。
李乐瞧见郭铿情绪不高,“咋?让人甩了?借酒消愁愁更愁,烟雾缭绕心如墨。天涯何处无芳草,兔子窝边更好找。”
“你准备考研?一套套的。”
“自古以来,只有我甩别人,哪有别人甩我。单位的事儿。”
“哦,爱莫能助。”李乐摊手。
“我妈和小舅妈在里面弄饭呢,不想被抓壮丁就在外面等等。”
“晚了。”李乐叹口气,一扯曹鹏,“我们先进去,等你来打下手。”
“不去,不会。”
“沪海男人哪能说不会做家务的?”
李乐和曹鹏进了厨房,瞧见李钰正和曾敏一起备菜。
“姑!”
“哟,回来了啊。”
许是衣服的原因,李钰看着比春节前清朗了不少,更精神。
而在曹鹏眼里,好像见到了一半李晋乔。
“这是曹鹏吧。也不矮,再壮点儿,又是一个西北汉子。”
“姑,你好。”
“好好。”李钰笑呵呵点头,胳膊一碰曾敏,“大管将来了啊,咱们撤退?”
“咣”,曾敏把手里正蹦跶的鱼往盆里一扔,把刀掉了个儿递给李乐,“给,杀鱼!”
“我不用刀。”
“怎么,心中有刀境界高?”
“有技术,用不到。”
“德行!姐,洗手,喝茶去。”
“郭铿呢?没见到?”李钰帮忙把围裙给李乐系上。
“门口,抽烟呢,哎呀,一地烟头。”
“小赤佬,想死了哦,吾去寻他。”
曹鹏看了眼幸灾乐祸的李乐,叹口气。
。。。。。。
“瞧瞧。”郭铿歪头,给李乐看看通红的耳朵。
“哟,还害羞了?”
李乐攥着筷子,从鱼嘴里插进去,转了两圈,一用力,扯出内脏。
“我妈拧的,都是你害的。”
“为你身体健康。还有罪过了?赶紧,帮忙洗菜。”
一时间,厨房里三个大男孩忙忙碌碌,女人在客厅吃茶聊天。
“哎,李乐也行啊,买汰烧,要在沪海姑娘眼里,是个抢手的。”李钰看着厨房里叮叮咣咣,菜铲子耍出幻影的李厨子,笑道。
曾敏喝了口茶,“那也得他愿意。李晋乔就不行,除了会弄面,其他的,又笨又懒。郭铿不也挺好?”
“好啥?距离妈宝男一步之遥。”
“那不能。自己有主意,当得了家,就不能叫妈宝男。”
“哎,这开学大三了,有情况没?”
“啥情况?这小子嘴严得很,早几年就是个地下党的好材料。”
“搞地下情报,可不是嘴严就成。”张稚琇在一旁说道,“还得脑子活泛,百变样。”
“那更是了,心眼贼多,他爸都没心没肺的,也不知道随了谁。”
“呵呵。”老太太意味深长的笑道,“他爷爷就这样。打仗就不喜欢硬碰硬,喜欢放饵挖坑打埋伏,打完就跑。”
“是嘛?这倒是没听说过。”
“我记得好像就一次拼刺刀的,还是围点打援时通讯出了岔子,给堵住了。突围时候,带着警卫连,一手拿刀,一手拿枪,干掉十七个鬼子,真鬼子,不是伪军。刀都卷刃了,自己倒是一点事儿没有。”
“是嘛?”曾敏想了想,“怪不得刚结婚那时候,看老爷子,总感觉一股子杀气。后来倒也习惯了。帐中攒有贼头一十七颗,嘿嘿。”
“少了,不止。”张稚琇摇摇头。
李钰端起茶壶倒水,“我没感觉。就觉得小晋挺惨,动不动就挨踹。”
“哪有你踹的多?”张稚琇白了李钰一眼。
“他手欠,不揍他揍谁?我新做的衬衫,的确良的,那脏爪子,一下就给我抹黑了。还偷我饼干吃,万年青的唉,嘴角边一片渣渣,也不知道擦,都是证据,还犟嘴说没吃。”
“哈哈哈,这么可怜的?回头我问问他。”
曾敏笑的前仰后合。
厨房里,李厨子忙的头上见了汗。
郭铿瞧了,“给,擦擦。”
“这是抹布!”
“一样。”
“一样个屁。”李乐一低头,脑袋在郭铿后背蹭了蹭。
“哎哎哎,你干嘛~~~”
“你这干净。”
“去,我这是新买的,外尔萨且。”
郭铿手指尖掐着领口,拽了拽,扭头看看后背,撇撇嘴,“脏了脏了。”
“切,以后送你阿玛尼。”
“不要,男人对品牌,要像对姑娘一样从一而终。”
“嗯,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