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本来还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家里几人都不想让她担心。
还是隔天,明珠在家里看书看烦了,想起前几天方书玉来了一趟,说买了不少布料,想给孩子们提前做婴儿服,让她有空可以去看看自己挑的布料对不对她心思,再搭配一下孩子衣服的颜色。
她左右无事,就趁着人少的时段,自己坐车公交车回了家属院。
她下车后,挺着大肚子慢悠悠的溜达着走。
邻近家属院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那边路边马路牙子上,一个老太太躺在破破烂烂的褥子上,而旁边跟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看起来尖嘴猴腮的男人。
前面还有几个像是路人的人,正盯着地上看。
不细看,还以为这是讨饭的。
但她也知道,这年代能明晃晃的在家属院门口这样要饭的可能性不大。
直到走近了,她也凑热闹的过去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来是闭着眼的老太太身前,还铺着一张大字报。
上面清楚的写着,对方是这大院里,江大司令的亲家,江家长子对她的女儿始乱终弃,想要离婚抛妻弃子,她家不同意,所以江家长子就殴打了她,害她心脏病发住院,可江家甚至不肯出医药费。
他们只是普通的老百姓,没有人能够撑腰,受了委屈也无处伸冤,家里穷困,只能出院等死,他们不服气,想要让江家出面给个公道。
明珠看完,已经听到旁侧路人开始嘀咕了。
“这年头还有当
兵的能这么嚣张?那可不行,这件事得追究到底,你们在这里躺着没用,倒是去上面告他们呀。”
站在一旁的冯德生一把鼻涕一把泪:“告了也没用,打人的江家长子不是当兵的,只是个普通的工人,前几天还已经退休了,上面管不着他的事情,更何况,我们的确没证据,没办法,这才只能豁出性命,要求江家给个说法了。”
“哎哟,这也太可怜了,他家既然有人在家属院,那肯定有当兵的,谁当兵就告谁去吧。”
冯德生摇头:“冤有头债有主,不能牵扯无辜的人,我们就是要求江家老爷子出面,给个公道。”
舆论往往都是偏向弱势的,明珠若不是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只怕也要被冯德江表现出来的样子给骗到了。
但可惜,她知道真相。
她本来想先回家属院,去问问如今的情况,可看冯德生造谣污蔑江家时那可恶的嘴脸,她停住了步子。
万一他真成功了,江铎也是江家人,不也跟着臭了名声?
那不行,这事忍不了。
她现在怀孕近七个月了,不能贸然跟这种泼皮赖子对上,太危险,因为大马路上,她不能进空间避险。
心思一转,她回身走到了不远处的大树下,叫住了一个身上外套还打着补丁的中年女人,声音甜甜的浅笑:“阿姨,我给您五块钱的报酬,您帮我一个很简单的小忙行吗?”
……
不远处人群里,赵德江还在跟围
观的人群控诉着江家的种种,忽然就听到人群之外,有道中年女声不屑的说:“你也说了,你们没有证据,那我们也没法相信,你们就不会撒谎呀。”
冯德生看着对方,直接就反驳:“你没看到我娘都这样了吗?这还能有假?”
“你娘都这样了,你不把人赶紧送医院治疗,却带着她在这里闹着要说法?要我说,这老太太不是装的,就是你们压根不在乎老太太的死活。”
冯德江恼火,哪儿来的多管闲事的老女人:“我家要是有钱给我娘治病,我会在这里吗?”
“你身上这身衣服料子很好,顶我家一个月伙食费了,还有你这双皮鞋,啧啧,又是我家一个月的伙食费,就这还说没钱?摆明了是不想治吧,又或者你想等着你娘死了讹人?”
冯德江急了:“你……你什么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胡说八道。”
中年女人撇嘴:“兴你在这里摆摊演戏,不兴我们品……对,品头论足吗?你也不瞧瞧,这里可是部队大院,住的都是保卫过家国的英雄,若你真的有理,上面会不管?我才不信。”
一旁人群外的明珠低头忍了忍笑,委屈大姨了,这么一小会的功夫,竟然没忘词。
冯德江一步跨下马路牙子:“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么针对我们这弱势群体,你是江家派来的吗?”
“什么江家,我就是在这边坐公车的,看到热闹过来凑
一下,你这些说辞,也就路边的狗信,聪明人谁信你呀。”
眼看着冯德江走近,那中年女人有些害怕的连连后退:“诶诶诶,你装弱势、诓骗人,现在还想打我不成?你要真敢碰我你就死定了,我还急着赶车,今天就先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她说完,转身撒丫子就跑,边跑着边还摸了摸口袋,就说了这么几句话,竟然值五块钱,今天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中年女人跑了,冯德生也没法丢下自家装病的老娘真的去追,只能咬牙忍了。
可他再回头的时候,刚刚还围观的人也都被女人的话说动了,没人愿意继续搭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