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叔夫妇和白天一家三口,在晋湖边上已经待了七天了。
由于李师叔的这个救生舱是三人的,四个大人,一个小孩算超员,尽管一省再省,从一礼拜前就开始,每天大家每人只吃一小块面包,喝半瓶水。
但是舱内事先准备的食物和水,还是见底了。
晚上,白天从仅剩的两块压缩饼干中,拿出其中一块,分成几个小块,给一人分一块。
李文渊:“给孩子留下吧。”
白天:“吃吧,要死一块死。
咱们要是都死了,妞妞一个人能活吗?”
妞妞已经发烧几天了,断断续续,不见好转,今天又开始发烧了。
师婶身体也不舒服,但还在强撑着。
他们每天晚上偷偷出来,看看能不能上山找点吃的,偶尔还能找一把草根什么的。
他们不是没有想着回去,路远和拖家带口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外面太危险。
有一天晚上,李文渊和妻子出去找吃的,就遇见了一群人,李师婶差点被人拉走当两脚羊宰了。
半个月前,极热来之前,但凡能做的准备,李文渊都做了。
就连冰雪在极热下速融,会引起洪水他都想到了。
给煤场加了护栏,库房门口增高增厚围墙,修建小堤坝都做了。
给工人也讲了可能发生的情况,然后全部放假,给了他们准备的时间。
救生舱本来觉得应该用不上,就连妻子都说,极热用不上救生舱。
但想到霜霜那孩子,要带他们去京都基地,是自己以为没什么,这里煤矿极热时,还能开采,为孩子多存点煤,就没去。
孩子离开时,一再叮咛,不能大意。
所以还是把救生舱放在顺手处,准备好了内部该有的食物,饮水之类的物资。
唯有飓风是没想到的。
当时他就在想,万一洪水太大怎么?
后来温度升高,洪水虽大,但他前边已经做过应对准备,倒是没什么。
后来起风了,刚开始还小,后来一下子大了。
他拉上妻子,喊了白天他们,赶快钻进救练舱。
刚关女舱门,飓风就掀了屋顶,也把救生舱卷进水中。
随后,救生舱就随着洪流一路磕磕碰碰,腾空翻滚。
舱内的几人尽管系着安全带,但也被摇得晕头转向,五脏六腑都要被摔出去的感觉。
白地咬着牙,紧紧的抱着妞妞,白天使劲的抓住她们即将断裂的安全带,李师叔抓住水瓶,以防破裂,李师婶呕吐不止……
好不容易被山坡挡住,救生舱被枯树卡住。
几人心想,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还寻思着,等缓过劲来,喝口水,吃点东西。
已经在风浪中跌跌撞撞,两天两夜滴水未进了。
可谁知,时间不长,就从周围游过几个幸存者。
开始,求着他们开舱门。
可几人哪里敢开,舱里生存资源有限,多一个人,自己人就少一份活着的希望。
而且,谁知道进来的人是好是坏?
那些人见他们没有开门的意思,就捡来石块,木棍,使劲的砸。
更悲催的是,又从远处游过来几人,加入砸舱队伍。
若不是救生舱够结实,他们几人说不定就交代在那里了。
那个地方是周围唯一的高地,又有枯树阻挡,但凡周围有活着的人,都像抓住救命稻草,往这边游来。
就在砸舱人积聚到差不多十人时,外面风又大了起来,一个浪打过来,救生舱又入水,随波逐流,漂向远处。
舱里的几人反而松了一口气,与其被那些人砸开舱,打死,或许吃了,还不如死在水中呢。
他们从来没有这一刻感谢风浪。
然后又开始了磕磕碰碰的生活,但这次几人好像已经认命了,不再期待。
终于几天后,风小了,他们被停留在一个河流中。
缓过劲来,白地赶快摇醒妞妞,给她灌了口水,又喂了几口面包。
由于一直在剧烈晃动,大人都吃不下东西,担心卡到气管,也不敢轻易给孩子喂食物。
最后一次吃东西还是离现在已经一天半了。
此时,李师婶躺在舱内,丝毫提不起力气。
白地要照顾妞妞,李文渊和白天勉强支撑着起来,整理了一下舱内。
找到药箱,给李师婶喂了药,才强撑着吃东西喝水。
此时,他们正漂在水面上,李文渊试着打开舱门,谁知刚开了点缝,一股热浪呛的气都出不来,赶紧又关上。
救生舱有保温功能,又可以自动调节气温,可外面却是五、六十度的极热。
几人只好等到晚上,气温下降了,才打开舱门,大体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和所处的位置,把舱靠岸。
第二天,李师婶稍微缓过劲来,白妞妞也能自个爬起来了,李文渊和白天商量着怎么回去。
可看清楚周围的情况时,才知道他们所处的河流离煤矿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