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云修兰这样疾言厉色的呵斥,姚氏虽说满腹委屈,却也不敢再多言什么。
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回去的马车上,云老夫人始终未发一言。
“祖母?”云凤鸾有些讨好地看向她。
“鸾儿,等把四丫头好生安葬了,就去大护国寺给她做场法事,再供上一盏长明灯,那丫头也是个苦命的人。”云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祖母放心,这一切孙女都会做好。”云凤鸾柔顺地说道。
云老夫人看向云凤鸾,几次欲言又止,想说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云老夫人不问,云凤鸾也不答。
等把云老夫人送回府后,云凤鸾则命车夫掉头去大理寺!
祖母应当是看出什么了,不然不会对自己一路无言,但即便是祖母看出什么,自己也有不得不做的事。
大理寺监牢外,顾思危站在石阶上,他背后是整个大理寺,那威严庄重的建筑仿佛成了男子的陪衬。
天地间,云凤鸾只能看到顾思危,自己何其有幸能遇到这个人。
看云凤鸾的马车过来,顾思危缓步下了石阶,他身后跟着九开和十合,还有大理寺的几个官员。
“想着你会来,便在门口等你。”顾思危伸手拉着云凤鸾,就朝大理寺监牢内走去。
“江家父子吐出什么没有?”云凤鸾看向顾思危。
“一大一小两只狐狸,没有确凿的证据,自然不会承认。”顾思危冷笑一声,“我已经命人把二人分开关押。”
“等下。”云凤鸾突然叫住了顾思危,顾思危脚步停下,回首看向云凤鸾。
“金子睿。”云凤鸾低声说。
只三个字顾思危就明白了云凤鸾的意思,他立刻招手,吩咐九开去带人。
等金子睿被带来时,发冠已经掉了,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九开看起来也不是太好,身上有几处剑伤。
“怎么回事?”顾思危看向九开。
“回主子,属下找到金子睿的时间,他正在被人追杀,那些人像是被豢养的死士,属下和云六小姐派去的人,和对方厮杀了一阵,才把人带出来。”
说着他又看了云凤鸾一眼,心有余悸地道:“还好云六小姐提前派人去保护金子睿,否则对方人数众多,属下也没把握把人完整地带过来。”
“十合。”顾思危冷声唤了一句。
十合立刻跪在了顾思危前面,“主子,是属下失职,请主子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立刻去查个明白!”
自己负责收集情报和训练暗卫死士,京中死士的动向他不说完全掌控,也差不了多少。
而今日九开口中的死士,他竟然不知,当真是失察。
顾思危淡淡看了他一眼,“一天我要知道那批死士是谁的人,再有下次,暗卫首领便唤旁人来做。”
顾思危并未直接责罚十合,但却比直接惩罚他还难受。
顾思危话落,周身的暗卫齐齐跪倒在地,头埋地极深,连大气都不敢喘。
“都起来吧。”云凤鸾看向十合。
顾思危冷笑一声,大步朝前走去。
九开最识趣,云凤鸾话落,他就从地上跳了起来,顺便去拉一旁呆的跟个木头一样的十合,“还不起来,云六小姐都发话了,要是让主子知道,你不尊云六小姐的话,一会可是要真罚你。”
两人暗卫拖着金子睿,就向刑房走去。
顾思危让一干不相关人都退了下去。
“喂,你死不了吧?”九开走到金子睿面前,把人绑在了刑具上。
金子睿没有说话,反而看向云凤鸾,一道寒凉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金子睿又慌忙垂下了头。
“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等你答应我的事完成后,自然会如你的愿。”云凤鸾轻声开口。
她每一句话都说得很轻,偏偏却有一种重达千金的分量。
“小人谢过六小姐,小人无需医治能扛住。”
很快,江砚辞便被拖了过来,他依旧沉默不语,只是在看见云凤鸾时,眼睛迸发了最为强烈的恨意!
“再用这双眼睛,看鸾儿一眼,你这双眼睛都不用要了。”顾思危声音有些凉。
“她就是个毒妇,偏偏你顾思危当个宝。识相的话就赶快把本官和本官的父亲放出去!”
他话一落,九开的一张脸就凑到了江砚辞脸前。
“啊!”江砚辞一声惨叫,手上的铁链传出沉闷而尖锐的金属声。
江砚辞捂住下唇,鲜血从手指的缝隙间流出,江砚辞嘴里含糊不清。
九开手里捏着一块薄薄的皮肉。
满室的血腥气,充斥在每个人的鼻尖。
九开冲他歪头一笑,“江公子,您继续说啊。”
九开的狠厉惊到江砚辞了,他无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捂住嘴唇。
顾思危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抬脚便踩在了江砚辞的手上,又是一声痛苦的嚎叫。
“江大人,你可以再叫大声一点,你父亲就在隔壁听着呢,你叫得越痛苦,他招得越快!”顾思危如同修罗一般。
“对了,忘了告诉你,这里是大理寺,我说让你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