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要来人是萧弈。
“弈儿来了?”云老夫人看向萧弈,此刻心情已经平复了,也忙让人给萧弈盛了碗乌鸡汤。
“你们兄妹二人,有什么事喝了汤再说。”云老夫人看着两人。
一时间,松鹤堂内全都是鸡汤的香气。
“还是外祖母这里的汤最好喝,喝着最令人安心。”萧弈喝了满满一大碗,才把碗放下。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令云老夫人倏的红了眼眶。
这孩子,平素心里该是有多苦。
连云凤鸾都放下手中的碗,看向萧弈,“表哥想喝汤,又有何难?祖母巴不得你日日来呢!”
云凤鸾这话说的是真心实意,萧弈脸上顿时流露出几分轻松的笑意。
“鸾丫头说得对,你们日日都来,祖母日日给你们准备。”云老夫人看向云凤鸾和萧弈开口说道。
“外祖母,孙儿要同表妹去宁陵一些时日,这些时日便不能经常探望您老人家了,一定要注重身体。”
“祖母放心,此行孙儿一定会照顾好表妹,只要我在,决计不会让她受到分毫伤害。”
萧弈看似是向云老夫人保证,其实也是在向云凤鸾保证。
一日后,同顺帝果然召云凤鸾进宫,云凤鸾先是推脱了一番,然后才答应下来。
所以同顺帝并不疑有他。
云凤鸾刚出皇宫,就看到了一辆沉香木马车,安安静静地停在了那里。
马车旁,果然站着九开。
云凤鸾以为顾思危也在里面,上了马车后,才发现马车内空无一人。
“你家主子呢?”云凤鸾朝外面驾马车的九开问道。
“主子在八方赌场,特意命属下来接您。”九开恭敬地说道。
八方赌场内。
云凤鸾已经有些时日没来赌场了,她一来,后院的下人们都很是开心。
顾思危已经在屋内等着云凤鸾了,还是那间金灿灿能晃花人眼的屋子。
云凤鸾进去后,发现屋内桌子上,多了许多女子的首饰,且看起来极为精巧,若是非说有什么不妥。
那便是这些首饰,和这个屋子一样看起来金灿灿的。
顾思危没有戴面具,他倚靠在美人榻上,整个人看起来闷闷的,似乎心情很不好。
“怎么这么多首饰?”云凤鸾看向顾思危。
“都是给我的鸾儿准备的。”顾思危声音有些哑。
云凤鸾这才注意到,今日的顾思危,似乎格外虚弱。
她走了过去,见男子脸色苍白,当即伸手朝他额头摸去。
顾思危额头滚烫,云凤鸾当即变了脸色。
她说这个人怎么没去接她,原来是生病了,看他这幅懒懒散散地样子,也不知道药吃没吃。
“怎么发热了?让人瞧过没,我让九开就把宋铖接来。”云凤鸾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中也带了几分着急。
顾思危脸上终于舒展了几分。
“看过了,不值得把宋铖叫过来,不过看鸾儿这么关心我,我还是十分欢喜。”顾思危并没什么力气。
云凤鸾还是不放心,她刚想说些什么。
顾思危指着桌子上的首饰,“鸾儿你挑些,去宁陵的时间带着防身,时间有些仓促,再去寻更多的已经来不及了。”
云凤鸾看向顾思危,顾思危的脸上有一丝抱歉的神色,“鸾儿,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宁陵了。”
云凤鸾心里早有准备,她也觉得同顺帝不会让顾思危同行,但心里却还是有一丝小小的难过。
她转过身,摆弄着桌上的首饰。
“这些,都给你防身用,每件首饰都有机关,里面的暗器全都淬了剧毒,可令人见血封喉。”
顾思危看着云凤鸾的背影,知道她有些难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答应陪鸾儿去宁陵,如今却食言了,他的鸾儿已经足够好了,没有丝毫的怨言。
可顾思危心底却很不是滋味。
“我又不是蜈蚣,哪能用得了那么多,再说这些首饰看起来就很贵重,宁陵刚经历山洪,不知有多少灾民,带这些东西也是麻烦。”
云凤鸾挑拣了一番,最后还是拿起了一个镯子戴在了手腕上。
云凤鸾抬起手腕在顾思危眼前晃了晃,轻薄的衣袖下,露出了如雪皓腕。
手腕处带着一个精致的镂空金镯,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从窗外透出来的一线阳光,正巧打在云凤鸾的手腕上。
不知何时,她身上也同顾思危一样,一股金尊玉贵之感,从骨子里渗透了出来。
顾思危看着云凤鸾的皓腕,微微移开了目光。
“鸾儿过来,我教你怎么用。”再次开口,顾思危的声音添了几分暗哑。
云凤鸾走了过去,坐在顾思危旁边,奇怪的是,顾思危今日并未动手脚。
他今日穿的是一袭墨黑色锦袍,锦袍的衣领和袍角,皆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
他身上似裹着无尽寒霜,偏偏眉目间有一股懒散之色,整个人看起来妖治且尊华。
云凤鸾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但顾思危无疑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
“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