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尚可停了下来,皱着眉在思考,布衣男子话里是否可行。
见齐尚可面上还有犹豫,布衣男子主动把这件事揽了下来。
他站起来拱手,朝齐尚可行了一礼,“大人若是相信宋某,那便把这件事交给宋某来做,只是宋某想和大人借一个人,就看大人舍得不舍得了。”
齐大人斜了布衣男子一眼,“有什么舍不得的,只要能摆脱姓顾的那个瘟神,就算要本官的夫人,本官也给他!”
布衣男子笑了,他太了解眼前的人,知道他是个极度自私自利的人。为了他的前程,别说把媳妇卖了,就算是要他杀了他亲娘,他也能毫不犹豫地动手!
“哪里用得着夫人出面,大人那个不起眼的小庶女,在赤鹘可算是绝顶美貌,不能浪费了。”
“你说齐柔儿那个晦气的丫头?”齐尚可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布衣男子点了点头。
“那个死丫头跟她那个晦气的娘一样,你看着办。”齐尚可说完,便开门走了。
次日一早。
顾思危便坐在了赤鹘衙门的公堂内,云凤鸾坐在他的旁边,她今日依旧是男装打扮,眉眼也改动了几分,正如一个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地上跪着的是昨日那个“司雨神”,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呆愣,跪在地上,头埋的极低,一动不动。
“齐大人,还不开审?”顾思危温凉的声音响了起来。
齐大人肥胖身子一抖,下意识看向师爷的位置,随即在顾思危锐利的眼光下,拍响了惊堂木!
“说,是谁指使你,竟然敢对无辜百姓下手?”齐大人故意拔高了音量,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严一些。
底下跪着的“司雨神”好似突然来了精神,他站了起来,双手高高举过头顶,脸上显现出一种狰狞的疯狂,“大胆凡人,你们竟然敢对本神不敬,”
他不敬二字还未说完,就被九开抬脚踹在了地上。
顾思危朝九开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一招手,立刻有人端来了一盆清水。
“司雨神”被按在地上,嘴里还不断说着自己是神明的话语。
九开上去揪住他的头发,干净利落地把他往水盆里按去。
“咕噜咕噜”的气泡声传了出来,九开一直都是刑讯中的行家,他把握的时间不差分毫,既能让人感受到胸部被挤压到濒临死亡的感觉。
又能掐住那个时间点,不至于真的把人弄死。
如此反复几次,“司雨神”已经如一条死狗般,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动不动。
“顾,顾大人,您这般滥用私刑,是不是不太好?”齐尚可皱吧着一张脸问道。
顾思危抬眸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齐尚可,“齐大人的意思是要代人受过?”
“不,不是。”齐尚可立刻如同鹌鹑一般闭嘴了。
“昨日我的人已经查看过了那个祭台,祭台下方有个机关,人只要站上去开动机关,便立刻会掉下去,齐大人,你说他是受了谁的指使,敢如此狗胆包天?”
“机关?什么机关,顾大人,下官是真的不知情,祭祀这回事,下官是知道的。”说着他用他那肥胖的手,往天上指了指。
“都是神仙点卯,哪里是我们这些凡人能拒绝的?”他一脸敬畏地看了一眼上天,就差双手合十直接叩俩响头了。
“就是说,你知道活人献祭这回事,却一直纵容?”
“也不是,也不是,之前烧死的都是一些畜生,最后不知怎么司雨神开始点卯,就让活人献祭了,我们这里都是默认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是上天的旨意,绝对没有人指使。”齐大人咽了咽口水。
他眼神很小心地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司雨神”,虽然只是一眼,但仍被顾思危看在了眼中。
“本官从来不信,有什么上天的旨意,且圣上最厌恶的便是拿活人命祭祀,齐大人这件事若没有一个交代,你有几颗脑袋够砍的?”
齐大人脸上冷汗直流,他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看向顾思危,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顾大人说怎么办,下官就怎么办?”
“齐大人这样说,这里不就成了本官的一言堂了?”顾思危唇角划过一抹讥讽。
齐大人咽了咽口水,心想说,可不是你的一言堂,但他不敢。
就在这时,地上的“司雨神”突然如活过来一般,他的瞳孔深处呈现了一种不自然的颜色,整个人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
朝云凤鸾扑了过去,“献祭,本神便让她献祭,究竟谁敢不从!”
立刻有暗卫挡在了云凤鸾的面前,那“司雨神”连云凤鸾的衣角都没碰到。
“装神弄鬼。”云凤鸾站了起来,她走到“司雨神”面前。
语气温凉地问道:“你想拿本公子献祭?”
“司雨神”眼球中一片血红,“献祭,献祭。”他嘴里不断喃喃,看起来此刻神志不是很清楚。
云凤鸾突然从腰间抽出软剑,削掉了“司雨神”的一片衣袖,这时,衙门的大门外传来了一阵动静。
隐隐听到一个女子在吵闹。
“去看看什么人,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县衙吵闹了?”齐大人正憋着一身怒气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