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危看向翟木,同样也觉得这个小子是个可用之人。“无妨,你跟随云少将军也不算埋没。”
翟木却坚定地摇了摇头,“翟木不是背信弃义不知感恩之人,主子救了我救了义母,救了翟家,我这条命便是主子的,没完成主子交代之前,我哪都不会去。”
“那本将等着你,什么时间恩报完了,带着这柄剑来燕山找本将。”
云景说完,又深深看了云凤鸾一眼,“好好照顾自己,哥哥走了。”
云凤鸾点了点头,为以防万一,这次云景让顾思危的人全部留了下来,燕山是边关军事重地,决不能出一点岔子。
“这件事,我会给大舅兄一个交代。”顾思危看向远处满地残肢断臂,语气温凉。
云景朝顾思危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件事不能怪顾思危。清点完人数后,便翻身上马。
他此次来燕山,带的都是近卫和轻骑。
轻骑在山间,如同一条盘旋的黑龙彻底消失在云凤鸾的眼前。
云凤鸾收回视线,看向那断臂的铁头,冷声道:“说,你背后有无人指使?”
她声音轻且寒,目光看向他那完全被斩断的右臂,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事关哥哥,容不得她一丝大意。
那铁头也算是个男人,都被斩断了一条右臂,竟然硬生生地撑着没让自己昏死过去。
她看向云凤鸾,那双倒三角眼里泛出如毒蛇一般的冷光,“你答应放了我,再给我备好一辆马车,准备足够的银两和干粮,送我出赤鹘,等我出了赤鹘,自然会告诉你。”
“怎么样?答不答应?要知道私下收了那么一大批兵器,如果被朝廷知道,那就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怎么样,我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可云景不一样,他是保家卫国的少年将军,他死了那可是一大损失。”
铁头勉强从地上坐了起来,他喘着粗气,用另一只完好的手从身上扯下一块破布,摁住了一直血流不止的伤口。
云凤鸾脸色倏然地沉了下来。
顾思危上前一步,用手扶住云凤鸾的肩膀,给予了她无声的支持。
“知道什么是钻笮之刑?”顾思危话落。
十合就走了上来,他沉着一张脸,冷声开口:“所谓钻笮之刑,便是将人身上骨头一寸寸打断,削去双腿髌骨,砍掉双足,拔掉十指,让其活活痛死。”
“如若侥幸逃过一劫,那还有剥皮之刑,由脊椎大椎穴处下刀,用巧劲使人后背皮肤一分为二,再用剔骨刀,慢慢把皮剥开,如同蛇皮脱落般,得到一张完整的人皮。”
他声音寡淡,且波澜不惊,说完便后退一步,站在了顾思危身后。
对面的铁头却直接打了个哆嗦,他脸上已无一丝血色,细看之下,他瞳孔急速扩张。
这是典型恐惧和害怕的表现。
“本官从不受任何人威胁。”他声音温凉,懒得在这人身上浪费时间。
十合立刻让暗卫堵住了他的嘴,把他往一侧拖去。
“收拾干净,务必一丝痕迹都不要有,另外让追踪高手把这座山头方圆百里,全部翻一遍,发现同伙格杀勿论!”
就在顾思危话落,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阵铃铛的响声。
那响声很是奇怪,让人听在耳朵里,就有着阵阵晕眩之感。
体内更似有数万条虫子在一同爬行。
“主子,你带云六小姐先走,这声音有古怪。”十合单手撑剑,一条腿跪在了地上,模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顾思危此刻看起来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他第一时间侧头去看云凤鸾。
只见女子一张脸变得苍白无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顾思危心下一紧,“鸾儿,你怎么了?”
云凤鸾只感觉到有成千上万条虫子,在一同啃噬着她的心脏和血肉,那股钻心之痛,让云凤鸾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看向顾思危,眼前似乎叠影重重,有一瞬间,她好像忘了眼前的人是谁?
这种心惊之感,让云凤鸾整个人如坠冰窖,仓惶间,她下意识地抓住了顾思危的手臂。
她看向顾思危,眼神之中,满是迷茫,“顾思危。”
云凤鸾轻声道,在她喊完顾思危的名字后,突然就有了一种失去的感觉。
她想再次开口,体内的剧痛一瞬间将她脑子变成了空白,云凤鸾来不及说一个字,便晕了过去。
“鸾儿!”顾思危大惊失色,他快速地把云凤鸾抱在了怀里,防止女子摔在了地上。
眼神危险地向四周看去,“来人,去把那装神弄鬼之人给本官揪出来。”
暗卫已经倒了一片,能跟顾思危身边的,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竟然连他们都倒下了。
只有十合和翟木还勉强维持着清醒。
“主子让我去,这处的地形我熟悉。”他此刻连站直都很勉强,但仍然艰涩开口。
“全都不要动!”顾思危浑身充满了肃杀之气,这铃铛的声音太过奇怪,好像是夹杂着什么阵法。
顾思危闭上了眼睛,他摒除了一切杂念,就在这一刻,铺天盖地的雾气席卷而来,把每个人的身影都笼罩其中。
好熟悉的手法,一个猜测,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