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挡着干什么,没听说齐夫人要撞死在衙门口?还不速速给她腾位置?”一道清浅的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
众人全都循声看了过去,日光下,云凤鸾从后面走来,如同九天仙女一般,误入了这凡尘。
周围百姓并未见过如此貌美女子,皆是屏住呼吸生怕惊扰眼前的贵人。
“你是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以为有两分姿色,就敢在这胡言乱语,你以为县衙是什么地方?岂可容你逞口舌之快?”
齐夫人愤愤地看向云凤鸾,她现在只能撒泼打诨,柳柔儿那小贱人看得实在是太严,如果不是她今日不在府中。
她连齐府的大门都不能出,被一个平素她看不上的小贱人这般拿捏,齐夫人岂能忍?
“放肆!”执书从府衙内走了出来,听见她胆敢这样侮辱云凤鸾,当即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执书手劲不小,这一巴掌下去,齐夫人的脸都肿起了半边高,她被执书扇在了地上。
脸摩擦到地面,唇角流出一丝殷红的血迹,混合着地上的尘土,看起来十分狼狈。
“贱人,敢打我母亲,你们都是死人吗?我父亲还未被定罪,您们竟然敢这样欺辱我们,等父亲出来了,通通把你们脑袋砍了,我看你们谁还敢造次!”
齐明珠一边扯着嗓子,一边去扶自己母亲。
“这两日齐尚可的罪行,怕是赤鹘的百姓们已经全部知晓,你母女二人,不在府中呆着等候发落,竟然在此地闹了起来?”
云凤鸾声音清冷,周身夹杂着一股不容冒犯的威严。
”你胡说八道!“齐明珠被云凤鸾怼得哑口无言,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胡说八道?想必大家都是有眼睛的,单赤鹘门口这两尊石狮子,便是上好暖玉所打造,比京城大理寺门口的石狮子还要气派。”
“还有齐氏头上簪着的鸾鸟金步摇,京中一等诰命夫人怕是也不会轻易佩戴,而齐夫人却戴得十分招摇。
你们身上的衣衫首饰,随便拿出一件便可抵寻常百姓一年的用度,你告诉我,齐尚可的俸禄有多少,可以让你们母女二人如此挥霍?”
云凤鸾一字一句,且字字有理有据,周围百姓本就对齐尚可积怨已久,现下看着母女二人皆是一百个不顺眼!
一个挎着一篮子鸡蛋的年长妇人,狠狠地朝二人身上淬了一口,“我呸,一家子黑心烂肺蛇蝎心肠,我那苦命的儿子,就是被齐尚可那个大昏官给拉去当铁奴了!”
“你们快把我儿子还回来!”那年长妇人越说越激动,上去就要厮打齐氏母女。
齐明珠吓得花容失色,忙尖叫着往齐氏身后钻。
衙役总不能真见人在府衙门口打起来,慌忙上前。
那年长妇人见打不到齐氏那对母女,顺手拿出两鸡蛋照着两人的头上就砸了过去。“呸,黑心肝的东西,白糟蹋了我的鸡蛋!”
那两个鸡蛋刚好还不偏不倚地砸在两人头上。
带着腥味的蛋液,从两人的头上滴到了脸上,齐明珠恶心地尖叫了一声,差点没昏死过去。
周围的百姓义愤填膺,齐氏从未有这般狼狈,可惦记着女儿的安全,也不敢昏死过去。
只能护着女儿,承受着周围百姓的谩骂与怒火!
云凤鸾视线扫过百姓,扬声说道:“大家先冷静下来,六皇子也得知了此事,特意前来,为大家主持公道,一定会亲自坐镇问斩齐尚可!”
云凤鸾声音有一种特殊的冷清和坚定,听她这样说,百姓们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齐氏一听说齐尚可是真的要被问斩,终于忍不住,两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六皇子高义,昔日齐尚可对六皇子有恩,六皇子竟也能撇去往日恩情,就为了给大家主持公道,如此义举顾某实在是佩服。”
顾思危声音懒散,姿态矜贵,一下子就把萧乾架到了道德制高点。
他话落,顾思危身后的暗卫立刻站了出来,朝萧乾行了一礼,“六皇子高义,我等佩服!”
百姓们哪里见过什么皇子,他们见的最大的官便是齐尚可。
现在终于来了皇子替他们主持公道,纷纷神色激动,朝萧乾跪了下去,嘴里学着暗卫喊道:“六皇子高义!”
萧乾站在那里,手负在身后,一时间脸上变幻了好几种颜色。
云凤鸾亲眼瞧着,萧乾脸上由白转青,由青转紫,由紫转红再转黑,最后再变为白色。
心里觉得好笑,便别过了脸,她怕再看萧乾,会直接笑出声。
“六皇子?”顾思危自然也瞧见了萧乾的脸色,于是故意提醒了一句。
萧乾袖中的手紧紧攥了起来,他此刻恨不得把云凤鸾和顾思危大卸八块!
这两人究竟是真不之情,还是装的?
可想归想,眼下还是不能露出一点破绽,他还要继续“演”下去!
萧乾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但面上依旧装的很是郑重与正直,他看向百姓,“各位先请起,本宫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待本宫核实后,如果齐尚可的罪证属实,本宫一定亲自斩了他!”
“多谢六皇子!六皇子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