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盯着云凤鸾又说:“你和顾思危的事,祖母已经告知了母亲,母亲虽然嘴上不说,但我能看出来,她对顾思危还是比较满意的。”
“但我不满意,我放在心尖上疼的妹妹凭什么便宜了那臭小子。”
“以前你最爱同哥哥赛马,每次输给我都爱哭鼻子。燕山下我亲自养的马下了只小马仔,等将来长大后势必是头难得一见的良驹,你要是再不醒来就不给你了。”
云景说到此处,突然说不下去了,他用手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无声地抖动着。
他是少年将军,自古以来流血不流泪,此刻眼睛却变得通红。
顾思危这一去就是一夜,云景就在云凤鸾身边坐了一夜。
他一夜未睡,不停地在云凤鸾耳旁说着一些话。
直到天亮时,云景再也绷不住了,他看向云凤鸾,“臭丫头你要再不醒,信不信哥哥我让你一辈子嫁不成顾思危?”
云景撂下了一句狠话,床榻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他的心一寸一寸沉了下去。
就这云景心突然跌入谷底那一刻,床榻上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动。
云景瞬间一动不动,床榻上,昏迷了一天一夜的云凤鸾终于睁开了眼睛。
云景紧紧提着的一口气突然就松了下来。
“你要是让我一辈子嫁不出去,那你一辈子也不许娶嫂嫂。”
云凤鸾虚弱地说道。
她刚醒脸色还十分苍白,但还是能和云景还嘴。
云景盯着她半晌突然冷笑了一声,“出息了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真丢人。”
他看起来似乎真的是嫌弃,但云凤鸾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把哥哥吓坏了。
否则一向泰山崩于面前不改色的哥哥,也不会是这副神情。
之所以和哥哥斗嘴,是希望他能安心。
“能回嘴了就是死不了。”云景凉凉地看了云凤鸾一眼。
云凤鸾不甘示弱地瞪着他,云景被云凤鸾这小没良心地直接气笑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宋瑶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
当看到床榻上醒来的云凤鸾,手中的铜盆“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水溅了一地,宋瑶都没反应。
“主子,您醒了太好了,我现在去叫宋铖。”
一口气说完话,宋瑶转身就朝外跑去。
和宋铖一同进来的还有顾思危和风凌。
风凌先一步跑到了云凤鸾的床榻前,“小丫头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探云凤鸾的额头,却被从后而来的一只手拽了回去。
风凌回头,瞪着顾思危,“姓顾的你要打架我奉陪。”
“鸾儿刚想,别吵到她。”顾思危看了风凌一眼。
“宋铖你过来给鸾儿把脉。”顾思危一身沉香锦袍,带着一身的寒凉气息。
云凤鸾隔着所有人看向顾思危,两人视线在空气中交汇了那么一瞬。
云景在旁冷笑一声,侧身挡住了两人相交的视线。
云凤鸾气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哥哥。
他什么时间这么无聊了。
宋铖替云凤鸾把完脉后,脸色并没十分放松。
云景看向他,和顾思危一般无二的气势朝他压了过来。
“阎王兄得毒解了,但这个毒不该如此解。”宋铖收回了手,斟酌地说道。
“是否是体质不同?”云景看向他。
宋铖摇头,可他此刻也解释不清楚究竟是何种原因。
“既然毒已解那怎么解的就不重要,外面还有那么多百姓,宋铖宋瑶你们不必守着我,全力救治百姓。”
云凤鸾看向宋铖。
“主子放心,我定会尽力。”说完宋铖就疾步朝外走去。
宋铖宋瑶出去后,屋内就剩下云凤鸾顾思危,云景风凌四人。
屋内突然有种修罗场的感觉。
云景看向顾思危,冷笑一声率先开口,“顾大人忙碌了一夜,想必此刻也累了,还是先回房休息。”
顾思危自然不会和云景硬碰硬,他视线落在了风凌身上。
“风将军也辛苦了一夜,凡事亲力亲为,周身衣衫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还是先下去梳洗番。”
顾思危声音温凉,他话落风凌连忙往自己身上看去。
这一看他一张娃娃脸瞬间变得无尴尬。
“小丫头,我现在就去洗漱,很快的你等我。”风凌说完如风一般跑了出去。
顾思危又把视线移到云景身上,他对云景自然要比对风凌客气许多。
“大舅兄我这般敬你,你却这般不厚道。”顾思危往前走了两步。
他站的是刚才风凌站的地方,意思不言而喻。
“不厚道?”云景看向云凤鸾,意思同样十分明显,他是在指着顾思危没有照顾好云凤鸾。
云凤鸾看着这剑拔弩张的两人,看了看顾思危,又看了看自家哥哥。
开口说道:“哥哥,你在这守了我一夜,想必也是十分辛苦,你先去歇息。”
最终她还是胳膊肘朝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