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波的办公室,曹睿很久没有过来了,还是原来的样子,宋春波很热情,亲自给曹睿端了一杯茶过来。
“曹主任,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你搞突然袭击啊,周培的电话再慢两分钟,我可能都去武德了,咱们就没机会一起喝茶了!”宋春波道。
他满脸堆笑,很热情。
曹睿道:
“宋局,那太荣幸了!我这个不速之客把您的日程都给打乱了!”
宋春波有点矜持,这是曹睿的感觉,以前曹睿和宋春波关系好,那个时候曹睿能给宋春波办事,宋春波不介意施一点小恩小惠。
后面曹睿和他翻脸了,曹睿的位置不一样了,两人的关系就不能用小恩小惠定义了。
曹睿是凌峰的红人,宋春波不好轻易得罪,但是也仅此而已,曹睿想从宋春波这里得到便宜和好处,那绝对是另外一回事。
“曹主任,我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讲一讲,找我所为何事?”宋春波道。
曹睿笑了,他尽管一肚子的怒火,但是面上表现得一点也不急。
宋春波这些人都是成了精的狐狸,跟他们打交道千万不能轻易露底,他们都是表面打哈哈,看似热情客套,实际上心如铁石,在他们面前露破绽,后果是灾难性的。
“有个案子我跟你讲一下!”曹睿道:“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盛彩云是我母亲的结拜妹妹,我们两家的关系很近!
不是特别的事情,我也登不了你这个大局长的门!”
曹睿开门见山讲实情,宋春波把案子一问,抓起电话就拨刑侦队。
曹睿也不太清楚宋春波聊了多少东西,挂了电话之后,宋春波道:
“曹主任,这个案子棘手啊,主要是城管那边追着办案,都是兄弟单位,人家又还是职能部门,人家追着案子,这个盛彩云违法犯罪的事实又确凿,我虽然是公安局长,也不能说放人就放人。
我如果随意干涉下面人办案,我公安这么大的队伍,以后怎么带他们?你也在领导岗位上,应该明白我的难处啊……”
曹睿道:
“宋局,那这个事情您有什么建议呢?”
宋春波道:
“曹主任,其实很简单,你去城管局找邓友春局长,让他不要那么认真,不要把我们追这么紧!他那边一松,我这边就好操作,我稍微打点招呼,这事儿就没了……”
曹睿哈哈大笑,道:
“宋局,其实这个案子还有点内情,我跟你讲一讲……”
曹睿就大抵把王薇的事情讲了一下,就是丁兆喜对王薇还是怀恨在心,然后在暗中和城管的郑军敦勾连,联手搞的这么一个案子,当然,这里面还有微妙的地方。
那就是之前王薇的案子是城关镇派出所杜祖刚处理的,杜祖刚和局里的关系又微妙,也不能排除这里面有龃龉。
总之,这么一个老百姓摆摊谋生的事情,就硬是搞成了一个案子了,而且还要拘留,甚至进一步上诉蹲监狱都有可能,好像有无限可能。
曹睿这么一讲,宋春波笑起来:
“曹主任,你讲的这些东西不着边际啊!我们办事情和案子都讲证据,你不能凭自己的臆断去乱象!这样,你如果真有证据证明你讲的是对的,我宋春波的风格你知道,眼睛里绝对揉不进沙子的。我一定严肃处理!”
曹睿道:
“宋局,难就难在证据上!但是宋局你是办案高手,你也清楚,这个世界上只要做了亏心事,就必然留痕迹!
你就说讲证据这种事儿,千斤庄的煤矿封了那么久,突然之间就开放了,里面的股东结构有很大的调整,有人就说你宋局在里面占了干股,这些人就是不找证据,只图嘴巴快活。
我当时就讲,说宋局不可能干这种事儿,就算他干了这种事儿,那也有深远的用心,公安办案子的事情,诡谲莫测,他们有时候还要找线人,甚至还安排卧底,各种复杂的情况都有,怎么能听风就是雨,随便乱说话?”
宋春波愣了一下,眼睛倏然眯成了一条缝,道:
“曹睿,吃饭喝茶可以随意,但是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有些话太不着边际了,可能要负责任的!”
曹睿感受到了宋春波的变化,因为称呼变了,之前一口一个曹主任,现在直呼其名了,被踩着尾巴了,有点急呢!
宋春波急,曹睿反而不急了。
他用一双手捧着茶杯,斯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把茶杯轻轻的放下,然后凑到宋春波身边:
“宋局,您这么认真,那我跟你交个底!这事儿还真不是我乱说,市纪委已经掌握了相关问题线索,如果不是凌县长给拦住,恐怕这个盖子已经揭开了!
当然,盖子揭开不一定是坏事,我认为最大可能是保护了宋局的清白,只是那样一来,您宋局的草蛇灰线的布局,还有你深远的用心,可能就捂不住,这都是你的心血!”
曹睿顿了顿,话锋一转道:
“不瞒你宋局,凌县长早就跟我讲了这事儿,他让我跟你讲一句话,说现在这个年代英雄不好当,摔了跟头的英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