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成问韩九麟,敢不敢当着他的面杀葛春荣,韩九麟没回答。
葛春荣肆意叫嚣,问韩九麟敢不敢杀自己,韩九麟也没有回答。
韩九麟不回答,不是怕了周明成,更不是忌惮周明成身后那两个铁塔一般的壮汉,仅仅只是因为,他不屑于回答。
无论是葛春荣还是周明成,在韩九麟眼里,不过都是跳梁小丑。
他只是在乎他所关心的,例如,他想看看葛春荣的心是什么颜色的。
如果韩九麟记得不差的话,当年葛春荣之所以会为贺家工作,是因为他父亲死去以后,无钱安葬,由贺鑫宏好心出钱为他葬父。
葛春荣感恩贺鑫宏的大恩,许下了为贺家一辈子做牛做马的誓言。
贺家对葛春荣有大恩,更是一向待他不薄。
如果换个正常人,受了贺家这么大的恩惠,又一直和贺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贺家为主,那么断然不会在贺家倒塌以后,以踩着贺家为手段,来讨好贺家的仇人。
然而这个世上,总有一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
当葛春荣走进这个房间,对苏眉不敬的那一刻起,早已注定了他的死期。
只不过在杀死葛春荣之前,韩九麟突发奇想的,想看看葛春荣的心,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像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长得还是“人”的心吗?
掏出来一看之下,心倒的确是人的心,只不过,颜色却是黑的。
胸口破个大洞,鲜血汩汩,葛春荣眼睁睁的看着韩九麟握着自己的心脏。
那枚心脏,鲜活、丑陋!
一种强烈的心悸感、恐慌感,让葛春荣头皮发麻,思维紊乱。
大脑里交织着悔与恨、惊与怕,整个人生从没有哪个瞬间,让他像现在这样,如此清晰的体会到濒临死亡的滋味。
“我记得,你曾经给我父与我兄长放过豪言,说你与贺家共存亡。贺家在一年前就垮了,你多活一年,够本了。”
韩九麟握着心脏,缓缓说罢,大手蓦然一拽。
“别!”葛春荣惊恐的只来及说这一个字,下一刻,连接心脏的血管,就被韩九麟给彻底拽断!
葛春荣,瞬间死亡。
一旁的叶昭灵手握一方白毛巾,在心脏被扯断的下一刻,
将毛巾堵在了葛春荣的胸口,阻止了大量的鲜血,随后熟练地将葛春荣的尸体拖到一边。
韩九麟将葛春荣的心脏顺手一扔,砸出几摊血迹,刚好滚在了周明成的脚下。
而韩九麟的手,直到现在,也依旧白净。
他看向周明成,淡淡的问道:“我把他杀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是周明成把葛春荣推到韩九麟面前,质问韩九麟敢不敢杀。
按道理,韩九麟杀了葛春荣,那便是再打周明成的脸,周明成随时都可以发飙。
可现在,周明成却手脚冰凉,一点愤怒的情绪都没有。
实在是韩九麟的手段太残忍了,如果韩九麟几拳把葛春荣打死,一刀把葛春荣捅死,甚至一枪把葛春荣给打死,周明成都不会当回事。
杀人这个事本身不难,他也杀过人。
可活生生的一把掏出别人的心脏,这种杀人方式,却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这比新闻报道上把人给肢解分尸的变态杀人狂,还要更吓人!
然而周明成是四大家族的子弟,威严不可犯!
如果单单因为韩九麟杀人手段残忍而被吓住,就此放任韩九麟离开,那么他的威严也就会直接扫地了!
周明成僵硬着脸,冷声道:“在我的地盘,杀我的人,你的胆子很大!”
“不过是一条狗而已。”韩九麟摇头失笑,只不过那笑容刚刚浮现便收敛起来,随即淡淡的道:“你信不信,我连你……也敢杀。”
周明成瞳孔紧缩,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切切实实的杀意!
身子瞬间爆退,退在了两个一米九身高的铁塔汉子身后,周明成这才稍稍感到心安一些。
两个一向以无敌之姿示人的铁塔壮汉,此时却纷纷有冷汗滑落。
似乎,也被韩九麟刚才的杀人手段给惊骇到了。
韩九麟微抬眼眸示意,叶昭灵就将一旁的真皮座椅恭敬的放在了他的身后,挺拔的身姿顺势一坐,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椅子上。
坐在椅子上,韩九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特供香烟点燃,轻吐烟雾,缓缓道:“你放心,我会杀你,但不是现在。
这次回临沂,我要解决的人很多,你是其中一个,却绝不会是最重要的那个。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跪在我的面
前,把你如何得到眉悦海岸的事,明明白白的告诉我。”
周明成尽管心有忌惮,却仍然暴怒不已:“想让老子给你下跪,你算个什么东西!韩九麟,你别以为老子怕了你,我们周家现在就是临沂市的天!”
戾叫一声,周明成指着韩九麟,对身前的两个铁塔汉子命令道:“给我把这个杂碎腿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