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现如今，楚方好似体会到那句诗词的意思：与你相守，时光荏苒，已是白驹过隙。

大学期间听着老师授课，讲述那些无聊课本知识和深奥理论，他感觉炼狱也不过如此，杀人不过头点地。

但是此刻接受钟庭月培训，他却听得异常认真（虽然大部分时间欣赏那美丽的容颜）。

时间飞逝，直到培训结束，他终于缓过神来。

没待他问候一下，或者要个联系方式，钟庭月径直离开会议室，仿佛没和他们几位新人寒暄的想法。

一副高冷的姿态。

“啧！”楚方望着那亮丽背影，轻盈而缥缈，心中感慨：“难搞哦。”

从见面到此刻，他老婆散发着一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气质。

“帅哥认识一下，我叫戴怡心。”

正当楚方思考如何追求钟庭月的时候，耳畔传来声响，立即回过神来，寻声望去。

只见一起培训的女同事，有着乌黑亮丽的头发，自然的卷曲，脸上洋溢着灿烂、阳光、开朗的微笑，此刻正主动伸手和他打招呼。

“楚方。”他和对方握了下手，大方回应道。

楚方暂时放下追求钟庭月的那些虚无缥缈的想法，毕竟他才只和‘老婆’见过一面，仅是萍水相逢，同为公司职员。

旋即，他主动和另外两位同事问候，相互了解。

那位穿着宽大的衣服，外表胖胖的，眼睛细小，微微一眯，仿佛闭上了似的，有些内向，名字叫做蔡关。

而另外一位新同事叫李菲，带着一副圆框眼镜，相貌中上，有明显的轮廓。

他们四人作为新人是一同来到亚腾宜阁，并且大家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踏足社会，因抱团取暖，大家特别聊得到一起去。

培训结束已经是中午。

亚腾宜阁是一家中型装修公司，普通而凡庸，资本家一如既往的抠门和剥削，没有为公司职工提供工作餐，就连他们四个新人也是如此。

拿着两千块的基本工资不仅要付房租水电，还得吃喝。

四人下楼，到公司楼下随意找了家快餐馆子。

此时此刻，快餐馆里面水泄不通，挤满了吃饭的白领。

白领说起来是个蛮有身份的名词，但其实质懂得都懂，工资不多，工作繁忙，勾心斗角，任人压迫... ...，除了工作好似体面一点之外，没啥值得称道的。

白领中午也是吃着快餐填饱肚子。

排了会儿队，楚方打了两荤两素快餐，回锅肉，肉末茄子，炒青菜，麻婆豆腐，一共花费二十元。

楚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既能品尝数万元乃至十几万的外国大餐、日料、高档私房菜，而几十元快餐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他本来是个普通家庭孩子，没有养成那种非高档食物便吃不下的习惯。

楚方夹起麻婆豆腐，品尝了下，微微皱起眉头。

一道正宗麻婆豆腐应该是色泽金黄，口味香鲜，辣而不燥，嫩而不生，酥而不碎，其形似桃，闻之扑鼻。

而他面前的麻婆豆腐仅有辣和咸，没有多余味道。

简单思考了下，他好似能理解快餐店老板做法。

快餐不是大餐，也并非美味，仅为‘打工人’提供必要所需食物来应对接下来的繁忙工作，并且快餐还要便宜。

那就得把菜肴做得尽量辣一点、咸一点，以尽可能少的菜肴去下尽可能多的米饭。

楚方回头瞧了下快餐店老板此刻正忙里忙外，为顾客舀菜，心中多了几分敬意。

在魔都这个高物价地区，还能有二十元快餐，两荤两素。

不得不为老板点个赞。

“哎哟，亚腾宜阁是啥奇葩公司，工资两千元，简直太扣了。”四人坐在一起，戴怡心一边吃饭，一边吐槽：“三千块请不来一个农民工，两千块却能请到四个大学生，我可怎么在魔都生活下去，干脆乞讨得了。”

“我看行。”楚方随声附和，“自由灵活的工作时间，多样化的收入来源，培养人情事故的能力，促进社会公益事业的发展。”

另外几人笑了笑。

李菲说道：“两千块是基本工资，维持正常生活，我们的工资主要来源应该是开单之后的提成。”

前面说过，现在室内设计师是个半销售职业，自然而然和销售差不多，收入主要是用各种‘专业’名词、理念、灵感去忽悠... ...洗脑... ...灌输客户室内设计理念，让客户在他们公司旗下装修。

因此亚腾宜阁公司基本工资很低。

“开单？”戴怡心咂吧了下嘴，“得了吧，咱们刚来公司，没人脉、没资源，拿什么开单？唯一有的是大学证书和知识，还特么没啥用。”

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开单确实很难。

“有用。”蔡关忽然间开口，“只要设计能力够强，也能在公司吃得开。”

“得了吧... ...”

正当戴心怡想要反驳的时候，蔡关继续说道：“刚才那位培训老师就是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