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大约四个小时的时间,伊吹真香和赵大锤才把出事地点搜寻完毕,除了那包炸药,再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十一月的东北开始渐渐飘起了雪花,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赵大锤不禁裹了裹身上的棉袄,把手缩到袖子里,不停的跺着脚,来让自己暖和一些。
再看伊吹真香,身披呢子短大衣,脚蹬一双小皮靴,包臀小皮裤,手里拿着小皮鞭,没有一丝冷的样子。
这娘们是真抗冻,赵大锤在东瀛的时候,冬季里女人大都光腿,或者穿个单裤,真没有像东北女人那样套上厚厚的棉裤,再穿上大棉袄和大棉鞋。
“看什么看!”
伊吹真香注意到赵大锤注视着自己,冷眼道。
“管住你的狗眼,别以为上次我们发生了什么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上次是意外,你要敢说出去,我就把你阉了,就像那头倔驴。”
伊吹真香指了指远处拴着的驴,恶狠狠的警告赵大锤。
赵大锤只好识趣的低下头,不去看她。
命令留下一部分鬼子保护现场,剩下的保安队清理现场散落的配件和杂物,再把损坏的铁轨和轨枕修好,他们才返回驻地向田中小仁复命。
“大佐先生,查获凶手埋下的炸药已经送到化验科化验,相信一两天就可以出结果,到时候差不多就能知道暗杀是哪股势力策划的。”
田中小仁点点头。
“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你们觉得谁最有可能是幕后的主使。”
“大佐先生,没有证据我不能给出答案。”
伊吹真香是个固执的人,或许是鬼子的思维就是这样,一切以事实为根据。
“你说呢锤桑?”
田中小仁看向赵大锤,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和伊吹真香队长看法一样,也没有意见。”
赵大锤眼睛看向天花板,顾左右而言它。
“锤桑,我们只是猜测,说错了也没关系,只是希望能多条思路,毕竟我们要在短时间抓到凶手,给神里将军一个交代。”
田中看出他的犹豫,于是鼓励道。
“我说了你不能怪我吧?”
“不会,我说了,我们只是集思广益,增加破案的机率,怎么会怪你。”
赵大锤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然后缓缓说道:“大佐先生,伊城附近的反抗势力基本已经被我们清除殆尽,即使有也只是零零散散的盗贼,不足为虑。”
“但是这次袭击,凶手用了不下上百斤的炸药,光炸点就有好几个,加上铁路范围内本就是黄军重点巡查区域,如果仅仅是几个毛贼,断然没有这样的能力短时间布置好现场。”
“所以我的判断是不是伊城范围内的人干的,而是要扩大搜索范围。”
田中小仁点点头,赞许的看向赵大锤,
“不错,锤桑分析的很有道理,请你继续。”
“扩大范围的话,离伊城最近的就是西面的平城,它和伊城隔着一条黄龙江,也就是出事那里,而平城剿匪的力度一直没有我们大,他们那里仍旧是匪寇横行,会不会问题出在平城那里。”
听到赵大锤如此说,田中小仁狐疑的看向他,然后绕着他转了两圈。
“大佐,这可是您让我说的,我也是瞎猜的,您别做数。”
“别害怕,锤桑,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平城的黑藤一郎,他是我的学长,土木工程专业,每天脑子里除了盖碉堡,挖地洞之外,没有别的爱好。”
“但是此人嫉妒心极强,他一直看我不顺眼,就因为我在远东军司令部的口碑比他好,所以他处处跟我作对,就连这次神里将军来伊城视察,他也是十分不满。”
“您想多了,黑藤太君不会那样的,我刚才只是随口一说,您千万不要多想,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赵大锤连忙解释,他越解释,就越能加深田中的怀疑,人就是这样,怀疑一旦建立,就很难再拔除。
“锤桑,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带着你的人密切观察平城附近匪徒的动向,一有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赵大锤从田中小仁的办公室才出来,心里乐开了花,他毫无痕迹的在田中的心里埋下一颗种子,平时只要浇浇水,这颗种子就会在他心里慢慢发芽,最后长成一道不可愈合的裂痕。
在在赵大锤走后,伊吹真香问道:“大佐先生,你真的觉得是黑藤一郎搞的鬼?”
“是不是他,等化验结果出来就知道了,这两天你先不要忙别的,盯住化验室,绝对不要让外人进出,知道了吗。”
“明白,大佐。”
“神里将军来伊城的行程图我只给你看过,你没有告诉过别人吧!”
田中小仁来到伊吹真香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没,绝对没有告诉过别人!”
“那就好,可是这件事只有我和你两个人知道,那凶手是怎么知道的路线呢。”
伊吹真香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她也不确定那天喝多之后自己有没有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