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君羡这边,各人按照分派到自己身上的任务开始分头行动,而太原城内,此时亦有一股力量在暗中躁动!
“……大唐官府欺人太甚,他们先是给昌安兄扣了一个勾结突厥人的帽子,然后查封了昌安兄的铁器铺,接着,昌安兄竟然在王家护卫的簇拥之下被人公然截杀!哼!依我看太原官府这是和王家沆瀣一气,想要借此机会霸占昌安兄的铁器铺!”
太原城西,济宁坊,康府,一间地下密室内,康衢与几名身穿华服的中年男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周围,正满腔愤怒地控诉着太原官府的暴行:
“谁不知道昌安兄那铁器铺锻造出来的兵器天下第一?在此之前,王家一直都对昌安兄的铁器铺垂涎已久,这次的事情跟王家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而太原王家乃中原的千年氏族,地方官府一直都对其照拂有加,所以刺史府才会替王家掩盖罪行,不让老夫参与到这次查案!
更可恨的是,他们还封锁了太原城,老夫申请出城回康国向昌安兄的家人告知昌安兄遇害的噩耗,那王刺史竟然还不允,可怜昌安兄一生急公好义,如今不仅死的不明不白,还要蒙受如此冤屈,着实令老夫痛心!”
康衢义愤填膺,满脸悲痛,说到悲愤之处亦是忍不住“手舞足蹈”,众人听罢之后不由一阵默然。
许久,其中一名体型富态、身着紫色华服的中年男人拱了拱手,开口道:
“昌安兄的事情,我等昨日便已经听说了,但当时太原城内戒严,我等不方便外出,倒不曾想康衢老弟竟一个人为昌安兄四处奔走,为兄实在惭愧至极啊!”
其余人闻言,亦是跟着紫衣男人拱了拱手,表示同感。
康衢连忙摆手道:“这件事情是太原官府做的太过分,和安兄与各位何干?诸位切莫自责!”
紫衣男人名叫安顺山,来自于昭武九姓之中的安国,在安国很有地位,粮食、布匹绸缎、珠玉宝器、客栈酒楼等各种生意均有涉猎,且其生意遍布整个大唐,他并非是定居在太原城,他只不过是数日前恰好来太原城谈一笔生意,没成想遇到了太原城封城,现在是想出城也出不去了!
安顺山右手拇指、食指捏弄着左手拇指的玉扳指,凝眉沉声道:“安某虽非康国之人,但昭武九姓,同气连枝,且昌安兄在康国地位非同一般,咱们这些在唐国做生意的九姓人平日里没少倚仗昌安兄,如今他不明不白地遇害,这件事情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坐在安顺山左侧下首位的褐衣男子闻言忍不住道:“可是依康衢兄所言,谋害昌安兄的凶手很有可能是太原王家,唐国人有句话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王家在太原城的势力可谓是根深蒂固,就连太原官府也是站在他们那边,我等如何能为昌安兄平冤?”
这人名叫康松平,也是康国人,其实康衢今日邀请的人,除了安顺山之外,其余全都是太原城内的康国商人,而这个康松平,则是太原城最大的酒楼胡月酒楼的幕后东家,可谓是家缠万贯!
“强龙不压地头蛇?哼!那是那条龙还不够强!”
安顺山轻轻地抚摸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冷哼一声道:
“昭武九姓、同气连枝,咱们九姓之人,这些年将生意做到了各个国度,许多国家的粮食、布匹、客栈酒楼生意皆在我们九姓之人的掌控之中,咱们在哪儿不受人尊敬?何曾受到过这般欺辱?
昌安兄不仅在康国,即便是在九国之中,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却不明不白地死在太原,太原官府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们一个交代,要不然咱们这些九姓人还有何颜面在外面做生意?”
康松平闻言面色微变,他犹豫片刻后,开口问道:“那依安兄之见,咱们应当怎么做?”
“呵~!”
安顺山轻笑一声,道:“今日是康衢老弟请诸位过来的,想必康衢老弟早已有对策了吧?安某又怎可喧宾夺主?”
康衢连忙拱手道:“安兄说笑了!康某不过是后进之辈,有何资格替诸位拿主意?今日请各位过来,便是想群策群力,商量一个办法,咱们同为九姓之人,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昌安兄含冤而死而不作为吧?安兄这些年走南闯北,生意遍布各地,可谓是见多识广,您若是有什么主意,还请不吝赐教才是!”
康昌安的地位其实很特殊,由于他是康国王子的连襟,仗着这一层关系,他几乎成了康国在大唐的话事人,在大唐做生意的康国人,都要来拜康昌安这个“码头”,甚至康国商人在大唐的生意很多都要经过康昌安的手。
如今康昌安意外身死,康衢便动了心思,他想要取代康昌安,成为康国在大唐的新话事人,而在此之前,他必须带领康国商人为死去的康昌安做一些事情,借此来积累一定的声望!
“康衢兄说的是!安老板您见多识广,如今咱们应该怎么做,才能为昌安兄平冤,还请安老板不吝赐教啊!”
康松平这时朝安顺山拱了拱手,附和道。
“是啊是啊!还请安老板不吝赐教啊!”
密室内,其余人也纷纷拱手道。
“也罢也罢!既然康衢老弟这么说,那安某就来抛砖引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