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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班长，这退伍仪式就结束了？”大刘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是的，结束了。”胡天明说道：“走，带我去里面看看，我走的这段时间里，这里发生了什么变化。”
“没什么变化，和你走的时候一样，只不过新添置了几台机器，咱们的产能更大……”大刘说着，看了一眼周浩：“周干事，您来咱们战备仓库……户外装备公司一趟不容易，咱们请你吃方便面，小李，带周干事去办公室！”
周浩笑了笑：“好，我要吃两碗，吃完了之后，还要带着一箱回去，你们生产线上有什么秘密，我不关心。”
大刘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生产的防弹插板那是全国独一份，谁都别想来他们这里偷技术，同时，部队里的人来了，也别想接触到，胡天明是自己人，周浩可不是。
但是，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被周浩点破，大刘的脸上带着尴尬的笑。
“目前，咱们防弹插板的产能是每月五万块，主要的客户还是军队，同时，也陆续有国外客户订购，不过都是小批量，最大的一笔也只有一万块。目前，产品已经开始大量积压了。”大刘一边走，一边介绍，主要是说给秦锋听的，他知道，最近秦锋忙着其他事情，没怎么关注这里。
一万块也不少了，要知道，出口的价格可是一千美元一块，一万块就是一千万美元！秦锋敢在杨老那边要求搞八万吨的模锻压机，靠的就是这种实力。
目前，这项技术绝对不能外泄，一旦被其他工厂学去了，那就会打起来无休止的价格战，到时候，一百美元一块都卖不到，某些人就是这么短视。
没错，就是短视，窝里斗，让他们出去接外贸订单，他们没有这个本事，看到别人花费巨大的精力接到了订单，然后就会上去挖订单，报一个低价把订单抢走，还会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聪明。
为了避免这种现象，秦锋就需要尽量保守好秘密，这里的工人全部都是身边这些人的家属、亲朋好友，大家都是一条战壕里的。如果某个人敢自以为学成了就出去自立门户，肯定会被其他人追着打的。
胡天明兴致盎然：“是吗？产能是最重要的，只要产能上来，秦总肯定会想办法卖出去的，咱们只管生产就可以了。我这次能去进修，也是因为我有最丰富的防弹装备的使用经验，陆军指挥学院想要让我给他们介绍战场上的各种情况，他们要做学术研究。”
胡天明还是想要去上学的！他知道，昨天秦锋那么说是为了他的前途考虑，所以，他不会生气，只会感激。
就在秦锋也打算跟着进去瞅瞅的时候，小李跑了过来。
“秦总，秦总，电话，集团总部打来的！”
“好，我去接。”
秦锋拿起电话，里面传来了赵娇的声音。
“锋哥，刚刚接到一份国际传真，大卫人想要重新履行当初的合同，从我们这里采购十万块防弹插板。”
秦锋的脸上带着笑容：“告诉他们，上次的合同已经过期作废了，如果他们想要来采购，那就一千美元一块，我们不会再给优惠了。”
肯定还是跟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关的，又要打仗了，怕死人，那就得采购防弹装备，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1月30日，首都，建国宾馆，某会议室。
椭圆形的会议桌上，两拨人相对而坐。
“秦总，您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卡斯比，dopp负责人，我们带着诚意，来从贵方这里采购防弹插板，希望我们这次的合作能顺利。”一名身材高大的大卫人坐在对面中央的位置，向秦锋说道。
“我也希望我们的合作能顺利。”秦锋说道：“对了，汉娜呢？”
“汉娜已经牺牲在了火海里，这個仇……”卡斯比握紧了拳头，把剩下的话咽回到肚子里去：“秦总，我们需要立刻采购到十万块，越快越好！”
“可是，我们的订单已经排到明年了啊！”秦锋说道：“你们如果当初尽快履行合同，早就可以拿到货了，当初你们……算了，不说当初的事情了，我们东方人不记仇。但是，你们想要立刻采购十万块，那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们立刻采购新的机器设备，雇佣更多的人手，加快速度，这样才能把其他客户的订单挪给伱们，然后给其他客户生产出来。如果顺利的话，十天之后，就能给你们交货。”
十天！
卡斯比点头：“好，那就十天，我们现在就可以支付给贵方五千万美元，等到货物装船，再给你们支付剩下的五千万美元！”
当初他们犹犹豫豫，就是不肯花钱，还试图要偷技术，现在呢？现在他们有着迫在眉睫的需求，立刻就答应了！
“咳咳。”秦锋咳嗽了几声，然后继续说道：“可是，这样一来，就意味着我们要增加投入，产能增加了，以后或许会闲置，我们相当于多花了一笔钱，这对我们来说，不划算啊！”
“你们多花多少钱？”
“我来算算。”秦锋拿起来了计算器，滴滴滴地按动起来，很快就得到了结论：“我们需要多花两千万美元，给你们生产这批货，我们都赚不了两千万，为了你们开新的生产线，实在是不划算，还是算了吧！你们等等，等明年我们完成了其他客户的订单，再给你们生产。”
卡斯比咬牙切齿，也没有别的办法：“这两千万美元，我们来出！”
“好，那你们先给我们支付七千万美元的定金，我们好去采购设备，十天，真是太赶了！”秦锋说道：“不过，和上次一样，这十天可是从资金到账的时候开始算的，你们的资金越晚到账，我们的生产就越晚。”
“我们现在签署合同，今天资金就能转到你们的账户上，不过，秦总，我们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贵方旗下有个钢铁厂，据说在出口煤气罐……”
“卡斯比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旗下是有钢铁厂，但是，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他们在出口煤气罐，我们东方的经济在发展，社会在进步，我们自己的煤气罐都不够用，怎么可能出口，你们一定是搞错了！”秦锋的脸立刻就变了：“我不知道你们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但是，请你们别把这种事扣在我们头上！”
“再说了，煤气罐这种东西，全球有那么多国家在出口，你们管得过来吗？我觉得，你们把目光放在那些出口商上，没有任何意义，你们应该想办法堵住这个口子。”
“怎么堵？”
“你们只要玩个四周封锁，不让任何东西进去，不就行了？”秦锋说道：“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你们啊，自诩世界上最聪明的民族，把心思都用到怎么赚钱上了，这么简单的处理方式都想不到！”
“我们早就想到了！”卡斯比旁边的一名手下忍不住开口：“我们怎么会想不到这么简单的办法？您倒是说出个更有创意的方案来啊？”
“更有创意的方案？当然也是有的，不过……”秦锋说道：“你们愿意出顾问费吗？”
“秦总，您要多少？”
“不多，十万美元就行。”
“好。”
一亿两千万美元都花了，也不在乎这十万美元，目前他们的确已经被那些火箭弹搞的是焦头烂额了，期待着能找到合适的方案。
“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还是需要有先进的拦截系统，你们只要研制一款专门针对火箭弹袭击的防御系统，就能一劳永逸。”秦锋说道。
这句话一出，对面的人顿时就表示了不满：“秦总，这方案根本就没有实用价值！”
秦锋好奇：“为什么？爱国者导弹都能拦截飞毛腿一类的弹道导弹了，以现在的技术来说，用防空导弹来拦截火箭弹，应该没有任何技术难度啊。”
铁穹系统是在07年开始研制的，但是，在87年，相关的技术其实就已经具备了，这东西说起来没多难，毕竟，他们面对的那些火箭弹，技术上还比不过飞毛腿，爱国者早就能拦截这种目标了。
“不是技术上的，而是实用性的，用导弹来拦截火箭弹是非常奢侈的，我们如果这么做了，那绝对会被拖垮的。”
在弹道导弹的攻防中，一直都有这样的说法，用一美元投入到导弹上，就得需要花费十美元来研究怎么防御，进攻一方是占据成本优势的，粗制滥造的火箭弹价格更是便宜得离谱，而拦截它却很昂贵。
如果要是研究这样一种系统，技术上没问题，但是经济上根本就承受不起啊，他们也曾经想过用防空导弹拦截，但是想到那铺天盖地的火箭弹，还是忍住了，这根本就是个无底洞！
秦锋笑了笑：“又不是每一枚火箭弹都需要拦截。”
对面的大卫人都是眼前一亮，没错，他们没想到这一层关系啊！
“火箭弹的准头是很差的，其中一半以上的火箭弹，都可能会落在空地上，不会带来太大的危险。”秦锋说道：“你们的这种专业拦截火箭弹的系统，在发现来袭目标之后，第一个要做的不是发射拦截弹，而是进行分析，确定火箭弹的落点，分出威胁等级，在拦截的时候，只拦截那些真正有危险的，这样就可以将需要发射的拦截弹降低到四分之一，甚至更低，这样你们需要投入的资金也会大幅度降低，至于这些高风险的火箭弹，拦截下来，会避免更大的损失，这应该是最实用的选择。”
“没错，秦总，您说得对。”卡斯比满意地点头：“您的这个建议，值十万美元！”
大卫人一直饱受火箭弹袭击的困扰，到了07年才决定研制这种拦截系统，他们用了很多年的时间，才想到了这个拦截规则，只有降低拦截弹的发射数量，才能提升经济性，他们才用得起。
现在，秦锋提出来这样一个建议，是在给他们帮忙，十万美元花得值！
秦锋笑了笑：“我做生意，从来都不会让客户吃亏的。各位，接下来我们就签合同？”
“好。”
当天下午，首都某办公室。
“秦总，这是咱们首都企业给国家的巨大贡献啊！”王钢兴奋地说道：“一亿两千万美元的外汇，是咱们首都的企业出口创汇的，咱们首都政府也跟着脸上有光！”
王钢一直都是秦锋最坚定的支持者，如果没有王钢的协调，秦锋也不可能获得首都消防器材厂来发展壮大。不过，秦锋也给王钢争气。
当初，王钢在会议上据理力争，秦总给咱们创汇一个亿，必须支持！但是后来，大卫人放鸽子，一亿美元的生意没做成，在前几次会议上，已经有人对王钢提起这件事来了。
当时的王钢有些难堪，但是他只能坚持，出口的道路不会一帆风顺，肯定会有挫折的，这是正常的。现在，大卫人重新找上门来，金额还增加了三千多万！
当初的合同虽然也对外宣称是一亿，但是秦锋是给客户打折的，现在不仅仅恢复原价，还多要了两千万美元，更重要的是，客户已经转账了七千万过来！
王钢听说了之后，那叫一个兴奋，立刻就把秦锋给找来了。
“嗯，我们太平洋集团一定会在首都政府的领导下，继续创造新的辉煌。”秦锋说道：“王伯伯，您也不用叫我秦总，叫小锋就行，在您面前，我永远就是个晚辈。我的婚事都是您给主持的。”
王钢点头：“是啊，给你主持了婚事，我好几天心情复杂，我家小芳要是能遇上你这样的……”
王钢又担心起来女儿。
“王伯伯，您放心，小芳既然在咱们集团工作，我和阿娇都会留意着，帮忙物色合适的人选的。”
“嗯，还是说工作吧，你们想要搞个大型炼钢厂，直接在两乡镇钢铁厂的基础上扩建就行了，那边是郊区，审批程序很容易的。”王钢说道：“而且，你们还要搞八万吨的模锻压机，这又是咱们首都工业的一个重大进步啊！”
别的好说，这八万吨的模锻压机听起来，太给力了！国内的汽车厂不少，但是，八万吨级的模锻压机可没有，甚至全世界都没有！
秦锋无奈，对啊，现在听起来是很不错，但是以后呢？环保是个垃圾桶，什么都能装进去的，自己这种民营企业，是会首先受到冲击的，自己可不想找这个麻烦。
“王伯伯，我想要把这个工厂建设在海边，这样，在建设阶段，各种生产设备的运输非常容易，等到完成了建设之后，我们的产品也容易运输出去，这种级别的模锻压机，可以锻压很多大型零件，甚至是去西方承揽外包任务，靠着海边最容易。”
起落架的大型锻件是长条形的，还能装到货车甚至是飞机的货仓里运输，但是，机翼的翼梁、发动机吊架这些，可都是超长超宽的，更不用说飞机主结构框架，那东西在公路上，可以把所有车道都给占了，还得提前封路。
所以，海边直接装船，是最合适的方式。
“如果靠海的话，糖山也不合适，那边靠海的地方都是荒地，并没有什么基础建设。”王钢说道：“你们还不如把钢铁厂设立到开发区，那边挨着海边，运输方便，还已经开发起来了。”
“开发区？哪个开发区？”
秦锋的目标是曹妃甸，毕竟这是后世首钢搬迁的地方，但是，八十年代，曹妃甸才刚刚成立了唐海县，那边还没有现代化的工业，他们过去拓荒可不容易，毕竟那边盛产拿着片状物体的小混混们。
王钢提出来了开发区，秦锋又有些糊涂。
“津城开发区啊，84年建设起来的，现在那边已经发展起来了，正在继续扩大规模，你们要是过去，他们肯定欢迎。”王钢说道。
1979年的春天，有一位老人，在祖国的南边画了一个圈，从此，那边就进入了新的时代。借着这股东风，在84年，14个港口城市被放开，兴办起来经济技术开发区。
津城也沾了这个光，原本的一片盐碱地上热闹起来，86年的时候，老领导过去视察，看着热火朝天的建设景象，非常满意，还亲自提下了字。
到现在，那边已经有了大量的配套设施，电力、供水、供暖、学校、医院之类的应有尽有，肯定比糖山沿海要好得多。
“好，那我听王伯伯的。”秦锋当下就做出了决定。
“唉，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把工厂设立在咱们首都，不过，你也有你的考虑，我给你帮忙协调，津城那边要是知道你计划投入一个亿，肯定会用八抬大轿把你抬过去的。”
“一个亿？”
“对啊，你们不是刚刚赚了一个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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