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卡恩大学,数学研究院。
刚刚看完邮件的阿克曼·科内特一个电话把他最看好的学生科里·杜兰特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科里,我看你上次交的汇报材料,测试已经接近成功了?”
“是的,科内特先生,我已经准备好了论文,本打算前些天就发给你,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科里·杜兰特明显对导师的态度尊敬了许多。
“哦?什么问题?有问题为什么不跟我商量?”阿克曼·科内特皱了皱眉头问道。
此时这位导师的心情很不好。
《纯数学与应用数学通讯》发来的邮件,虽然遣词造句是征询的意思,但字里行间那高高在上的语气,他是能感受到的。
那些该死的美国人是真的从来不懂尊重这个单词该怎么拼写么?
科里·杜兰特读出了此时阿克曼·科内特并不愉快的心情,但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嘴,而是默默的掏出手机,干脆的调出了已经写好的论文,直接通过手机发到了导师的邮箱里。
“已经给你发过去了,科内特先生。”
“好,你先在这里等着我。”阿克曼·科内特随口交代了一句,在邮箱里将论文下载到了桌面上,然后戴上眼镜开始研读。
被自家导师一句话禁足的科里·杜兰特像往常一样,给自己接了杯咖啡,然后坐到了沙发上,默默的开始看起手机。
研读论文需要时间,他正好趁这个时候放松一下。
感受到大洋彼岸的学者带来的压力之后,这段时间他连facebook都很少打开过了。
没办法,压力太大了,尤其是那个qiaoze。按照论文标注他也只是个学生,而且还是一作且没有别的作者。
这让一向骄傲的科里·杜兰特实在无法接受。
毕竟他也是从小被老师夸到大的孩子。
他的数学天赋,在整个科恩大学都是极有名气的。而在欧洲,科恩大学的数学水平,可是跟世界知名的数学圣地普林斯顿大学齐名的。
这也是阿克曼·科内特对他特别宠溺的原因。
毫不夸张的说,原本生性懒散的科里·杜兰特,这段时间是真摒弃了曾经那些坏习惯。
他需要证明自己可不比华夏那个叫qiaoze的家伙差。
这可是属于他——科里·杜兰特的骄傲。
……
办公室里很安静,除了偶尔响起鼠标点击的声音,其他时候都落针可闻。
这足以说明阿克曼·科内特这篇论文看得极为认真。
就这样一直到天色开始黯淡,快要吃晚饭的时候,这位导师才将目光从电脑屏幕挪开。
然后摘下眼镜,揉了揉双眼。
眼睛有些疲惫了,同时他也知道了为什么刚刚他的学生说论文已经写好了,但没第一时间给他看的原因。
的确是有点小问题。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小问题还是他造成的。
这篇论文在一个重要群归类命题下的证明过程,直接引用了华夏那篇《a mathematical framework for self rning based on group theory》的证明过程。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这种引用当然无可厚非。
现在的问题是,这篇论文被他卡在那里。
因为华夏那两个不知所谓的师生坚决不肯妥协,所以这篇论文到现在也没发表。
自然也不能直接引用。
所以现在他所面对的问题是,如果继续卡着华夏那篇论文,那么这篇论文也没法发。
短时间内,想要绕过这个证明过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悲的是,两篇论文还不能在同期刊登,毕竟这篇论文引用了别人的内容,总得等别人的论文先发表了之后才能引用。
更可悲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之前给科里·杜兰特上的那一课也成了个笑话。
不止那一课成了笑话,如果他选择了屈服,那他自己都会成了数学界的笑柄。
阿克曼甚至能想象出《纯数学与应用数学通讯》的编辑社从主编到普通编辑在发表了华夏那篇论文后,看到自家这篇论文会是个什么表情。他大概会因为这件事被嘲弄一辈子。
未来不管去哪里参加数学家会议,可能都会被人拿这件事指指点点。
所以看完了论文之后,阿克曼·科内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再想到《纯数学与应用数学通讯》的编辑发来的那封邮件内容,只想爆粗口!
妈的,怎么就这么巧了?碰到两个华夏人如此不识抬举?!
恰好此时,一直刷着手机的科里·杜兰特也抬起了头,正一脸无辜的看向他的导师。
作为学生,他没直接把那篇论文提交给阿克曼·科内特,也是出于维护导师的面子。
他同样还在等着华夏的研究者能向导师之前分析的那样,决定妥协,这样他就能顺理成章的发布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