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火拨归仁身边的亲兵就挥舞着令旗,指引中军撤离战场,向几公里外的盘龙关进发。
“呔!”
“突厥狗贼休走,有种留下来在与本将军大战三百回合!”
深陷重围的樊无忌见状,一边奋力挥刀斩杀犹如蝗虫般扑向他的突厥骑兵,一边扯着嗓子怒吼道:
“左、右虞候军听令,策应本将军冲出去,决不能让突厥人抢占了盘龙关天险,杀啊!”
“杀!”
不远处,同样陷入数倍之敌围攻的左、右虞候军听令,当即爆发出强大的战斗意志,一路狠劈猛砍,愣是在重围之下杀出一条血路,策应前军主将樊无忌冲了出来。
紧接着,樊无忌策马狂奔,对着火拨归仁穷追不舍。
哼!
“不自量力,找死!”
火拨归仁也发现了追击而来的樊无忌,当即拨转马头,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就杀了回去。
而突厥骑兵的中军大部,却依旧按照火拨归仁的将令,脱离战场,直奔盘龙关天险而去。
锵!
一声碰撞,火光四溅。
折返战场的火拨归仁和追击而来的樊无忌,终于在战马的高速冲刺中相遇,二人手中的短刀砍到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突厥狗贼,吾乃龙城兵马北伐大军前军主将樊无忌,速速受死吧!”
樊无忌自报家门,再度拨转马头,挥舞环首短刀杀向火拨归仁。
另一边,骑在马背上的火拨归仁一声冷笑,提刀而上,嘴里还念念有词:
“汉军贼将,败局已定,又何苦做困兽之斗,盘龙关天险已是我突厥大军囊中之物,本将军劝你速速下马受降,饶你一条狗命,到本将军帐下当个端屎端尿的奴仆如何?”
“呔!”
“狗贼,去死吧!”
锵!
锵!
锵!
说话之间,樊无忌和火拨归仁连过三招,狠劈猛砍,刀刀致命。
怎奈何,二人武力相当,胜负未分。
再度拨转马头挥刀交锋,依然不相伯仲,陷入混战之中。
一时间,两军交战的黄土地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无数失去主人的战马突兀的站在战场边缘独自嘶鸣。
马蹄之下,是早已被鲜血染成褐色的黄土。
蹬蹬蹬!
蹬蹬蹬!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只剩下两军士兵的喊杀声和战马的嘶鸣声的战场之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惊雷滚滚的马蹄声。
由远及近,越来越近。
正与突厥先锋主将火拨归仁,陷入鏖战之中的樊无忌寻声望去,只见先前杀气腾腾直奔盘龙关而去的突厥铁骑中军,此时正踏着去时的路,狼狈不堪的逃窜归来。
时不时,还有落在后面的突厥士兵被箭矢从背后射倒,从马背上滚落下来之后,又顺着地上滚了几圈这才停下,然后被无数碗口粗细的马蹄踩踏而过,眼见是活不成了。
不多时,有一道人马俱披金甲的金色身影逆着西去的阳光,出现在战场上两军众将士的视野边缘。
只见,那道金色的身影越来越大,阳光照在金甲上形成的反光也越来越刺眼。
紧随其后的,是无数身披精钢鱼鳞甲,手持锋利兵器的虎豹骑精兵。
一面面旗面猩红,上书北伐大军四个大字的四爪黄龙旗也被竖了起来,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殿下,是晋王殿下来了!”
樊无忌眼含热泪,狂喜着一声怒吼:“弟兄们,是晋王殿下亲率虎豹骑来接应咱们了,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