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才决定亲命武将之首安扎尔为使臣,前往焉耆城内游说。
若不能说服安西边军臣服回纥,便决议强攻。
骨力裴罗此番集结30万大军,围攻安西四镇,是断不可能无功而返的。
很快,守军参将谭力便披甲带刀的登上城楼,与一众守城的安西边军将领一起,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化身回纥使臣的阿扎尔。
谭力厉声道:“城下何人叫门?”
马背上的阿扎尔拱了拱,道:“在下阿尔巴,乃是回纥汗国怀仁可汗亲命的使臣,敢问将军是?”
“安西边军参将,焉耆城守备谭力!”
谭力声若洪钟的说道:“不知你们怀仁可汗,此番谴使而来是有何事要与本将军商议啊?”
阿扎尔笑道:“谭将军无需紧张,更不用顾虑,我们怀仁可汗本就与将军是旧识,对谭将军和焉耆城内的安西边军弟兄绝无恶意!”
哼!
城墙之上,谭力冷哼一声,一脸鄙夷的回道:“好一句绝无恶意?”
“若是骨力裴罗对我安西边军没有恶意,又何故率十万大军围城,更是对我出城的兵士大开杀戒?”
咳咳!
城下,阿扎尔干咳了两声,却依旧厚着脸皮说道:“谭将军,我们怀仁可汗此番起兵为何,将军想必也是心知肚明的。”
“实乃那乱臣贼子陈怀安实在可恨,先是逼死了建安皇帝,而后又公然撕毁我家可汗与贵国书君公主的婚约!”
“谭将军也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若是将军的未婚妻,也被像陈怀安之流的不忠不孝不义之辈横刀夺爱,将军又会作何打算?”
阿扎尔巧舌如簧,颠倒是非的继续说道:“我家可汗,是顺应天道民心于都城起兵,只因为怀仁可汗,不愿意见到和平、安定、繁荣的西域丝路上横起刀兵之祸;”
“吐蕃之乱已经证明,唯有一个统一强大的国家,才能保证丝路之上各国百姓的安全。”
“所以,怀仁可汗这才无奈起兵,此举并非是为了与谭将军,以及安西四镇的安西边军刀兵相见,实乃是为了帮助诸位,共御吐蕃强敌。”
顿了顿,阿扎尔又道:“想必谭将军心中也很清楚,为何我回纥大军围城两月,却并未向焉耆城发起进攻?”
“此举,并非是我回纥大军不善攻城,实乃怀仁可汗心系城内军民百姓,且怀仁可汗本意也绝非是想屠戮焉耆军民,只想于诸位一起共建美好西域丝路。”
“够了!”
城墙之上,谭力突然出言,打断了阿扎尔信口雌黄的深情演讲。
而后,冷笑着说道:“阿尔巴,纵使你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却也改变不了你们回纥大军压境,意在从安西边军手上夺去焉耆城的事实!”
“如果,你此番于城下叫门,仅仅只是为了让本将军,在这儿听你胡编乱造颠倒是非的话,恕本将军不能奉陪!”
“你们回纥人若是想攻城,尽可放马过来!”
锵!
说着,谭力将自己的佩刀猛地拔出,刀锋直指城下的阿尔巴,一脸霸气的吼道:
“本将军倒想看看,是你们回纥人的圆月弯刀锋利,还是本将军麾下安西边军将士手中的环首短刀更锋利!”
说完,谭力潇洒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去。
“谭将军,且慢——”
城下,阿扎尔的蓝眼睛中闪过一丝狠厉的杀机,随后又恢复如常,道:“谭将军,你们汉人不是有句古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我此番奉怀仁可汗之命,是特意赶在你们汉人的腊八节这天,给将军和城内的将领送些礼物来的。”
“难道,谭将军不应该请我进城,去共饮几杯美酒,共度腊八佳节吗?”
说完,阿扎尔一挥手,身后一众驾着马车的随从,立马心领神会的将覆盖在马车上的麻布掀开。
刷!
紧接着,三架马车的新鲜蔬菜瓜果,赫然出现在城墙上的安西众将眼前。
见状,好些个在城墙上值守,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蔬菜瓜果味道的安西边军士兵,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就连参将谭力,也被这三架马车上新鲜的瓜果所吸引。
倒不是因为眼馋。
他是在想,如果能在腊八节这天,让麾下的两万安西边军士兵,都能喝上一碗热腾腾的蔬菜汤该多好。
城下,善于察言观色的阿扎尔,立马就从城墙上众人的眼神和表情中,捕捉到了他们对新鲜瓜果蔬菜的渴望。
赶忙趁热打铁道:“难道将军就不想在腊八节这天,让手下的将士们,都能喝上一碗热腾腾的蔬菜汤吗?”
“这三大马车的瓜果蔬菜,少说也有上千斤,虽不能让城内的安西边军将士饱餐一顿,但也足够让大家解馋一番。”
“这长年累月不食瓜果蔬菜,可是容易诱发坏血病症的!”
阿扎尔继续道:“谭将军,请放心,这些瓜果蔬菜绝对没有下毒,我们回纥人也绝不会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们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