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没分家,陆家要走的东西也都是公中的,公中的就有他们一份,李老三没多想就同意了。
他悄悄退到后边,天黑,他又不是啥重要人物,没人在意。
两个大队之间有七八里地,靠他走着去走着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李老三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他跑去大队长家借自行车,说有急事。
今天晚上的事闹得勤俭大队大队长也烦得很,本来不想借,又一寻思,要是有事还得来烦他,干脆借了打发走得了。
李老三骑着自行车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和平大队。
时间晚了,孩子们都睡了。
薛静怀着孕,也容易累,因为秦安宁是来陪她的,她也不好意思睡,就一直强撑着。
秦安宁劝了几次薛静都不回去,没办法,她只好让薛静在李盼儿身边眯一会。
李老三到的时候,看到东屋有灯光也没在意,一个孕妇他怕啥。
把自行车停在院外,开门就进去了。
秦安宁五感敏锐,听到院外的脚步声就觉得不对劲。
要是陆呈他们回来,不能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这么晚了,没人会来串门子。
她警觉起来,屋里有孕妇有孩子,不适合动手,秦安宁就轻轻的走到了房门口。
李老三开门的一瞬间,秦安宁已经认出了他,不容分说抬起一脚就把人踹了出去。
随后自己也跟了出去,趁着李老三倒在地上还没起来,揪着他的衣领就是几拳。
陆呈他们今天去捉奸,就是为了离婚的,这个时候李老三出现在这,绝对没安好心。
秦安宁根本连问都没问,先打了再说。
李老三被打懵了,他没想到陆家还有人,连忙举起胳膊挡着脸,“别打别打,我是来接盼儿的。”
三更半夜的来接盼儿干啥?
秦安宁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李家这是要拿盼儿作文章,想得真美,下次别想了。
加了点力道,一拳把人打晕,秦安宁找了根绳子把人捆起来,又回屋拿了块抹布把李老三嘴堵上。
这时候薛静听到动静也醒了过来,“咋了,这是出啥事了?”
“来了个坏人,大嫂你进屋把门拴上,我没回来别给别人开门。
我去叫人把这家伙送公社报公安。”
“好好。”薛静忙点头,她一个孕妇啥也帮不上,还是别添乱了,“那你也千万小心点。”
秦安宁出了院子,就看到门外停的自行车,据她所知,李家没有这玩意。
肯定是借的!
她前后瞅瞅,黑咕隆咚的,周围根本没人,一抬手就把自行车收空间去了。
李家等着赔人家自行车钱吧!
秦安宁直接去找了李大爷,跟他说明白情况后,李大爷没打奔,直接叫了他儿子,两人赶着牛车就把李老三送去公社了。
李家这边,谈离婚并没有李春生想的那样狮子大开口。
也不是陆呈不想敲一笔,而是两个大队离得近,工分值都差不多少。
李家能拿出来多少钱,他算一算心里就差不多了。
他爸还是大队长,明面上要是闹得太过了,对他爸名声也不好。
先把婚离了,剩下的他可以私下来。
当时结婚,陆家给的嫁妆可不少,一对箱子,两床被子,两身新衣服,脸盆暖水瓶都是全的。
那时候为了凑嫁妆,陆远还跟战友借了不少票。
这些当然都得拿回来。
剩下的就是这几年的夫妻财产,李家没分家,那就在公中把他们这一份拿出来。
“我也是大队长,一年一个壮劳力能分到多少钱我心里有数。
你们李家的工分到大队一查清清楚楚,别想在这事上糊弄。”
陆荣江一开口,就把李老头私藏的念头打消了。
不管李家愿不愿意,陆荣江一通算下来,陆冬霜和李春生四年能分两百块钱。
李家的意思,这钱一人一半,能给陆冬霜一百。
就这,还是看在陆家不好惹的份上,忍痛答应的,不然一分都不想出。
离婚的儿媳妇,凭啥分他家家产?
“李春生搞破鞋,是过错方,还想分夫妻共同财产?美得他!”
陆呈的话李家连猜带蒙也差不多知道什么意思了,就是想要把钱都拿走,那是不可能的。
“一人一半已经是我们李家大度了,不要那就一分都别要。”李老太这会也不装了,这时候能挣多少是多少。
李家其他人也不出声,都是这个意思。
陆呈根本不带怕的,“那就不离了,送李春生去吃木仓子,到时候我三姐丧偶,谁也拦不住她再嫁人。
你们李家就不一样了,出了个吃木仓子的,以后在村子里别想抬起头来。
你们家孩子想当兵,想当工人,政审就过不了,你们李家就世世代代在村里挣工分吧。”
李老头气的捂着心口差点栽过去,“你,你这话太恶毒了。”
农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