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道歉,是我不对,你松开我的手好不好?”女孩低声求饶。
秦安宁的心神都在络腮胡子男身上,刚才他又凶又狠的样子确实吓到了不少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一点也不怕。
而且莫名的,有种亲近感。
可那个男人从头到脚她都观察过了,除了身高跟爸爸差不多外,没有任何她熟悉的地方。
这个年龄的男子,她想不出来还有谁是她认识的。
“我赔钱,你说多少,我赔钱好不好,求求你松开我吧。”女孩呜咽着继续求饶。
女孩的声音拉回了秦安宁的思绪,也同样让震惊中的人回过神来。
“谁稀罕你的臭钱?”秦安宁松开女孩,掏出手绢擦手,嫌弃的样子不要太明显。
“你家人没教过你做错了事就要道歉吗?
也对,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孩子,你们在别的地方飞扬跋扈我不管,在我这就不好使。
赶紧跟我侄子侄女道歉。”
“对,对不起,我不是,我错了。”女孩磕磕绊绊的讲完,看着秦安宁的眼神里有着明显的畏惧。
女孩妈妈心疼的捧着她的手腕查看,问她哪里疼。
秦安宁不理会她们,转身揉揉小花的头,“听到了吗,她跟你道歉了。”
“嗯。”小花重重点头,满眼崇拜,“老婶真厉害,以后我也要像老婶这么厉害,保护家人。”
“那你得好好学习才行,你老婶可是什么都懂。”
薛静笑着接了一句,把小桌板那让出来,“宁宁,你先吃点粥垫垫吧。”
说话间,薛静已经把一个饭盒拿了出来,小米粥里边还有两个剥好皮的鸡蛋。
秦安宁没有不洗漱就吃东西的习惯,“我先去洗漱一下。”
她特意去了络腮胡子男那边,路过的时候,看到他在上铺躺着,也不知道是真困还是什么,反正闭着眼睛。
刚才他吼那两句,看着是嫌烦,震慑了车厢里的人,但她总感觉那人是想帮她。
秦安宁压下心里怪异的感觉,摇摇头走了。
络腮胡子男悄咪咪睁开一条眼缝瞄了眼秦安宁的背影,唇角微弯,无声的笑了笑。
那对母女可能是真的怕了,后来都躲在上铺没敢在作妖,一路上行程还算顺利。
因为火车晚点,次日到达海市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了。
这次没有陆呈帮着拿行李,三个大人身上都背着包,还要牵着孩子防止走散了。
“妈,大嫂,这里是终点站,不着急下车,咱们等一等,不跟他们挤。”
王秋芬和薛静听话的等在包厢里,等两边的人都走了才走在最后。
下了车随着人流往站外走,秦安宁感觉有道目光一直跟随她,回头却只有乌泱泱的人群。
人太多,秦安宁也不敢分心,紧紧的牵着小花,还要时不时的看着王秋芬和薛静别被冲散了。
本来她打算先找个招待所住下来,在看看去姑苏的票都是什么时间的,没想到在出站口,看到了穿着军装举着牌子接他们的人。
来人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牌子举得高高的,上边“春江县薛静”几个大字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秦安宁带着几人走过去,谨慎的问道,“同志,你接薛静?”
“是的,你就是嫂子吧?领导让我过来接你们。”小战士憨憨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心想这嫂子也太年轻太好看了吧,陆营可真有福气。
秦安宁没急着否认他的称呼,而是接着问道,“哪位领导让你来接的?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到海市?”
“是我们团长吩咐的,哦,对了,团长说只要跟你们说是一个叫陆呈的打电话过来告诉时间的,你们就知道了。”
听小战士这么说,秦安宁的心放下来一半,“那走吧。”
小战士有眼色的接过包裹,带着他们往旁边的车子走去。
秦安宁给薛静、王秋芬使了个颜色,让她们和孩子都坐在后边,她坐在副驾驶,这样万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也可以迅速采取行动。
出门在外,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车子启动的一瞬间,秦安宁好像又看到了络腮胡子的身影,在望过去,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你叫什么啊?”
“我叫吕海,嫂子你叫我小吕就行。
嫂子不用担心,陆营已经脱离危险了,只要好好养着就没什么事了。”
“嗯,你是陆远手下的兵?”秦安宁跟他闲聊起来。
“不是,陆营长是一营的,他的通讯员正在医院照顾他。
我是二营的,我们营长跟陆营关系好,团长就派我来了。”
秦安宁继续不动声色的问,“陆远是在姑苏的军区医院吧?咱们这一路过去需要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