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川的带领下进了主宅,外面已经是豪车林立了,看来来的人不少。
穿过门廊进入大厅,确实人不少。
坐在正中央沙发上的是两个中年男子,两人年龄相仿,都是四五十岁的样子,正值中年,意气风发。
左手边的一个看起来面向和善沉稳,另一个瘦一些的面色比较严肃。
而在侧首坐着的,则是一名中年女人,看起来应该不过四十出头,风韵犹存,只是面相有些刻薄。
至于其他的,年龄从老到少都有,坐在下方的椅子上,看来应该都是钱家的亲戚。
人越穷,亲戚越少,反之,亲戚就数都数不完了。
钱家就是如此。
原本篮球场一般大小的客厅,硬是坐满了人,还不包括站在一旁的助理啊、保镖啊、下人什么的。
可以说,钱家就算是家族危难之际,只怕也聚不齐这么多人了。
这还只是钱素锦的嫡系子孙,至于钱素锦的兄弟,则还没从国外回来,听钱川的意思是今天也能到了,到时候只怕两个篮球场都容不下了。
屋子里的气氛很沉闷,一个个都皱眉苦脸。
但只要仔细看看就能辨认出来,有人愁的,可能并不是老太太的身体。
他们进门并不高调,所以也没人注意到。
还是钱川主动上前,向那名面容和善的中年人道:“大爷,陈小姐到了。”
钱川声音不大,但大堂内本就安静,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陈初晴三人的身上。
那名面容和善的中年男子虽然没有起身,但笑容温和:“初晴来啦,快进来坐。”
“大伯。”
陈初晴礼貌地点了点头,带着秦风和安九霄往里走。
秦风很快就捕捉到,这屋子里的人看陈初晴的目光似乎并不都那么和善。
有审视、有嫌弃,但更多的是防备。
特别是那名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妇女,头没抬就阴阳怪气道:“哟,一口一个大伯叫得真亲热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姓钱呢。”
陈初晴微微皱眉,但想到姑奶奶还生着病在楼上,所以她并未发作,而是礼貌地说:“二叔、三姑,别来无恙。”
“别别别,你可别叫我三姑,我受不起哟。”
中年妇女赶紧笑着摆摆手:“我的侄儿侄女都在那儿坐着呢,你一个外姓人,上来就叫我三姑,你们陈家的老祖宗该不高兴啦。”
“哎,你可别多想啊初晴,我就是觉得你叫了我一句三姑,那不就是认了我们钱家的祖宗了么。”
“我这是为了不让你被自家的老祖宗责怪呀。”
中年妇女笑着,但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夹枪带棒,绵里藏针。
安九霄凑到秦风身边低声道:“风哥,他们这是在提醒嫂子认清身份,怕她来分一杯羹啊?”
秦风瞥了他一眼:“我没聋。”
不过这毕竟是陈初晴的家事,自己作为一个“朋友”跟着过来探望,没理由在这种时候起冲突。
“让她自己处理吧。”
看来陈初晴也是早就习惯了这位钱三姑的话里带刺的,神色十分淡然:“三姑此言差矣,我叫你一句三姑,是看在和姑奶奶的这一层关系上罢了,不然你我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我确实连招呼都不必和你打。”
“我今天来是听闻姑奶奶病了,特来探望。”
“不过之前好几次过来都没看见钱三姨,今日您居然有空了,真是难得啊。”
陈初晴举止优雅,笑容平和:“姑奶奶有您这样孝顺的女儿,她心里一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