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陆明允解围,怕是陆延就要被那些热情的官员给淹没了。
实在是陆延掌握的东西对于官员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这些都是政绩啊!能让人快速晋升的金手指!
中午,陆明允摆下三十多桌宴席。
不但宴请华亭官员士绅,就连陆家家丁也可以一同沾沾喜气,吃大席。
席间,一群人围着陆延敬酒,各种彩虹屁不要钱的涌来。
要不是陆延装醉,还真脱不开身。
陆延只在华亭留了一天。
翌日。
八艘打着陆家、巡按御史旗号的海沧船离开华亭。
虽然陆延在华亭逗留了一天,但走海路比起走内河却是节省了七八日功夫。
三月十五便抵达了福州府。
抵达福州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但码头上依然人潮涌动。
商贾卖力吆喝着,力夫正从船上挑下一箱箱货物。
码头之上,密密麻麻全是商船。
虽说朝廷施行海禁,只开放月港进行通商。
但到了此时海禁政策已经是名存实亡了,各种走私贸易,已经是堂而皇之了。
码头钞关的吏员跑上船来,他看到陆延打出的旗帜却是不敢放肆。
“敢问是何司官属?”
书童陆姚递上文书:“我家大人乃是新
科状元郎,陛下钦点的福建巡按御史!”
吏员吃了一惊,但看着文书上面印章签押一应俱全,连忙点头哈腰。
“卑职多有冒犯,只是没有接到通报大人要来!”
吏员仔细一看,却是发现打着巡按御史旗号的船只竟然有十二条!
每艘竟然都是大型海沧船!
吏员犹豫地道:“这,这些都是御使大人的船么?”
陆姚傲然道:“如今匪患不绝,从京城到福建路途艰险,多带些家丁护卫怎么了?”
吏员无语了:“咳咳,大人真是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小人这边去通报府尊!”
这吏员便是对陆姚这样的小书童都是客客气气的。
陆姚这完全是狐假虎威。
虽然巡按御史品级不高,与知县一样都是七品。但权柄之大,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巡按代天子巡狩,所按籓服大臣、府州县官诸考察,举劾尤专,大事奏裁,小事立断。
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就是和巡抚都能掰掰手腕!
很快,福州知府何宗季,闽县知县陈于晋带着一众官员匆忙赶来。
“陈于晋拜见巡按大人!”
“下官拜见巡按大人!”
何宗季还是讲究一些面子的:“不知巡按到来,
实在是有失远迎!”
“无妨。”陆延带着笑意。
只是何宗季看到后面下船的家丁顿时傻眼了,这些人全副武装,扛枪挂刀的,这合理吗?
不只是他,那些官员也看呆了,人家上任最多也就带二三十号人,你这十多条船,说是来打福州城的,我们也信啊!
何宗季有些尴尬:“陆大人,实在是不巧,咱们福州城的巡察行辕地方不大,实在是无法安排这么多人。”
“呵呵,这些就不用何大人安排了。”陆延笑道。
陆家在福州也有生意,安排两三百号人还是能做得到的。
酒宴已经准备好了,席间知县陈于晋还一直担心陆延怪罪,一直不断恭维。
自然,一贯的孝敬是少不了的,礼金竟然达到一千两。
虽然陆延没有将一千两放在眼里,但对于其他巡按来说已经算不少了。
借着陆延方便的功夫,陈于晋偷偷向阎应元询问:“这位义士,不知道陆大人究竟是何出身?”
阎应元的话很少:“华亭陆家。”
但光这四个字已经够他们震惊了!
这几年来,谁人不知华亭陆家富甲天下,便是比起明初沈万三也是不差的。
何况,他们还听闻,这个巡按
御使是新科状元。
这种巨富之家的子弟竟然还能高中状元!
只是,你这个状元不好好进翰林院镀金,跑到福建这个山沟沟做什么!
这下他们又担心那一千两够不够收买陆延了,毕竟人家是天下首富,还真不把一千两放在眼里。
只是,他们还没合计好,陆延已经回来了。
“陈大人,听闻熊藩台也是刚上任的,我到这里来,按理是该上门拜访的,还不知道其喜好?”
陈于晋道:“熊藩台听闻大海寇郑芝龙有归降之意,亲往招抚,应该这两日就能回来了。”
“什么?”陆延皱起眉头。
他之前已经派人接触了郑芝龙,他并没有归降朝廷的意思。
但熊文灿才刚到福建几天,竟然就能让郑芝龙归降。
莫非这个功劳真是熊文灿应得的?
陆延一路紧赶慢赶,就是怕这件事情出意外。
若是这个功劳被熊文灿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