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盖州,陆延没有停留,而是立即从辽河口进入三岔河北上,直扑耀州。
耀州,全称是耀州驿,后面虽然经过发展,逐渐变成城市,但面积却是比盖州小了数倍,只是一座夯土小城。
守军起初还以为是建奴的军队,毕竟也只有建奴军才会如此大摇大摆出现。
甚至,他们都做好迎接的准备,一个个跑到城外,卑躬屈膝。
但等到那支军队来到近前,他们才意识到不对,想要跑回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一阵枪声,那些包衣奴才倒下四人。
剩下三人着急忙慌地跑了回去,想要关门,郑芝龙麾下的海盗已经冲进城了,直接控制住这些人。
这耀州城的守军更少,只有二十多个汉人包衣,还被杀了五个。
剩下的包衣奴才瑟瑟发抖。
陆延也不废话,直接带着这些包衣奴才北上赶往海州城。
海州城墙高八米,称得上雄伟。
郑芝龙再次跑到城下诈城。
“额真!额真!大事不好了!南蛮子打来了!”
“盖州和耀州已经失守!我是特意赶来报信的!”
海州守将是瓜尔佳索海,满洲镶黄旗人,后金开国五大臣之一费英东第六子。
此时还十分年轻。
索海目光在郑芝龙身上扫视,突然摘弓便
是一箭射出。
“你既然丢了耀州,那也没有活下来的必要!”
幸而郑芝龙一直警惕着对方,这才险险避开。
郑芝龙怒道:“实话告诉你,老子是登州海防参将,我们大帅已经联合皮岛毛文龙奇袭辽阳了,你们已经被围了,识相地就打开城门给老子磕一百个响头,或许还可饶你一命!”
索海冷笑一声:“我岂会相信你的鬼话!”
他话音刚落,外围的林子间出现大量人影,都是盔甲整齐的士卒,还有十门狰狞的巨型火炮!
索海粗略一数,竟然超过两万人!
这样庞大的军队是如何深入腹地的!
就算是之前毛文龙数次骚扰也只是派出一些游骑,在外围村镇劫掠而已。
难道海州和耀州真的被攻破了?
海州城的守军也不过八百多人,其中包括五百汉人包衣,真正的八旗兵只有三百人。
索海内心真有些忐忑。
但索海并没有弃城而逃的心思,在他看来,明军人数多又怎么样,一打起来自己就会崩溃!
如何是大金的对手?!
索海立即将所有部队都调集到城头上,并让城中的汉人准备城防物资。
陆延并没有急着攻城,而是让人将火炮推到了攻击距离,而后点火开炮。
“轰轰轰!”
炮弹
落在城墙上,索海感觉整个城墙都在震动。
他顿时大吃一惊,对方的火炮比红夷大炮还厉害,打得还要远!
他抓来城上的炮手,“还击!快用火炮还击!”
炮手苦着脸:“索海额真,咱们的炮打不了那么远啊!就算红夷大炮也不行!”
“混蛋,不管打不打得到,都给我打!”索海怒道。
炮手没有办法,只能开炮还击,但真如他们所说,炮弹离着明军阵地还有一里就无力地落在地上。
明军顿时士气大振,炮火更加猛烈,不断轰击在城墙上。
砖石泥土簌簌落下。
阎应元却是找到了陆延:“大人,如此下去,不行啊!”
“为何,难道是火药不够么?”郑芝龙问道。
“那倒不是,而是至少要两到三日才能轰塌城墙!”阎应元说道。
海州其地“控东西之孔道,当海运之咽喉”,盛产粮食和海盐。繁华仅次于辽阳。
海州城墙几经修缮,城高九米,厚度有三米,即便陆延用的是二十磅炮,短时间也无法轰破城墙!
陆延道:“既然他想要躲在乌龟壳里面,那就让他们躲!”
“海州城外多有良田,是建奴的重要粮食产区,咱们就抢他丫的!”
“不但抢粮,还要抢人!”
郑芝虎摸着下巴
:“抢劫!这咱拿手!继之兄弟,你是要漂亮的女人,还是屁股大的!”
“呸,老子要的不是女人,而是能种田的男人!”陆延十分鄙夷。
........
刘计平本是宁远的匠户,因为不堪上官剥削,逃到了盖州。
但他没有想到他才刚到盖州不久,就遇到努尔哈赤率军攻城。
盖州城破,他也被八旗军抓了去,看他身材健壮,就成了农奴。连包衣都不是。
“快点干活,否则别怪我鞭子不长眼!”汉人包衣提着鞭子在后面催促着。
刘计平吓得打了个哆嗦。
虽然已经是四月,辽东这天气依然冷的很。
但刘计平只是穿着破衣烂衫,光着脚在开垦田地,他的后背衣服已经破成一缕缕,上面有斑驳的鞭痕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