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龙川义州一战大胜之后,朝堂上的风气快速转变。
原本一些对于袁崇焕的微词全部消失,变成一片对其歌功颂德之声。
并认为袁崇焕才真正能够实现五年平辽。
此外,大量言官弹劾陆延、毛文龙骄恣浮夸,身握重兵,有里通建奴之嫌疑。
而关于高台堡朵颜入寇之事,也有了定夺。
参将曹文诏镇守不利,导致朵颜部大举入寇,劫掠粮草,免职。
袁崇焕监管不利,罚俸三年。
同时,内阁决定令袁崇焕与孙承宗调查陆延、毛文龙二人。
河边幽雅的竹林之间,搭建了一幢院子,其中翠竹点映,亭台雅致,俨然神仙境地。
陆延一身青色道袍,盘膝而坐,一束乌黑的长发,未带发冠,只用竹簪挽着,双目微闭,吹奏着青玉竹笛。
而徐佛坐在旁边,手中正抚弄着一具古琴。
琴声笛声纷纷扬扬。
屋内,却是另有三名胡姬美人儿,随着曲声翩跹起舞。
三人俱着大红绡金裙,玉臂半露,圆润的小蛮腰上露出一片白腻的皮肤,舞动之间露出修长的大腿,手腕、脚腕上的金铃铛哗哗作响。
三名胡姬极力配合琴曲,漠北歌舞配上江南琴曲,竟
然别有一番韵味。
片刻,笛声稍停。
陆延放下笛子,而那三名胡姬已经是香汗淋漓,细密的汗水贴在轻薄的裙纱上,若隐若现,妙相毕露。
这三名胡姬,正是来自阿娜日、哈斯珠拉,还有乌兰哈达大草原上的明珠乌日娜。
“哈哈,好!好啊!”陆延端起桌上的酒壶,直接就饮。
晶莹的酒液顺着嘴角流淌,划入脖颈。
“陆继之!陆巡抚,你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外面传来喧哗声。
大胡子毛文龙想要冲进小院,却是被四位家丁死死拦住。
毛文龙那个急啊!
毛文龙喊了半天,门终于打开,陆延走了出来。
虽然毛文龙只是惊鸿一瞥,但那一闪而过的美色,依然令他如痴如醉。
“毛帅,你怎的来了?”陆延一张口便是,一阵酒气。
毛文龙这才记起,拉着陆延就走:“哎呀,我的陆大人,蓟辽总督袁崇焕和恺阳公都已经到海州城了,你还做得住呐!”
等毛文龙带着陆延赶回城,袁崇焕和孙承宗已经在衙门喝了一壶茶了。
孙承宗之前还听闻,陆延是可造之才,独领一军克复三州。
但如今见他满身酒气,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心中
已经有了三分厌恶。
“我一直听闻陆巡抚乃是少年俊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孙承宗冷冷说道。
袁崇焕却是在旁边扮起了红脸:“恺阳公,继之毕竟年轻,一些事情还是难免的嘛!”
“咱们一把年纪,该理解一下。”
孙承宗瞥了他一眼,“咱们世食君禄,便该做好分内之事,如此玩忽职守,岂是小事!”
“陆延,本官还听闻你收下三位胡姬,日夜笙歌,可有此事?”
陆延瞪着他:“呵呵,我是尊重你,才喊你一声恺阳公,若是你以为能够在我面前倚老卖老,那便错了!”
“你孙承宗坐镇辽东4年大修城垒,坞堡,耗费钱响六百余万两,却是未有寸功。”
“反而因为糜资费饷,导致朝廷不断加饷,这才有了陕西之乱!”
“你孙承宗责无旁贷!尔等文人,如深闰之秀,徒好狂言,多生事端!”
“你!你!”孙承宗已经六十有五了,头上生出白发,他气得白胡子乱颤。
特别是最后一句,那侮辱性简直拉满了!
“狂妄小儿,以为打下数城,便目中无人了!”
“你且等着,若是被我查出你贪赃枉法,我定然不轻饶!哼!”孙承
宗气红了脸,怒气匆匆地走了。
袁崇焕真没想到陆延这么刚:“陆继之,你未免太过狂妄了。”
“恺阳公乃是内阁老臣,又是帝师,你竟然如此侮辱,简直有违人臣!”
陆延冷笑一声:“难道是朝中老臣便要敬重,孔曰,君子怀德,小人怀土。”
“若是无德小人,又怎么让人敬佩?”
“还有你,袁自如!”
“守住宁远,便自以为天下无敌了,妄言五年平辽,却是和黄台吉蝇营狗苟!”
“以市米则资盗,中饱私囊,后又欺上瞒下,乃为国贼也!”
袁崇焕大怒:“竖子,我不敢杀你乎!”
陆延冷笑一声:“袁督抚可有尚方宝剑?”
“你,你等着!”袁崇焕甩袖而走!
旁边的毛文龙虽然没有吱声,但看到袁崇焕被气得浑身发抖,那就像是大夏天吃了冰镇西瓜,从头爽到脚底!
“真是痛快啊!哈哈!”毛文龙道。
“不过说恺阳公像是闺阁里的小媳妇,就过分了点吧。”
陆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