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校场上旗番招展,全军肃立。
阵前站在首位的是三位身着铠甲,正是郑芝龙、郑芝虎以及阎应元。
“大哥,咱们摆这么大阵势做甚,这大热天的,都快热死我了!”郑芝虎抱怨道。
郑芝龙喝道:“袁督抚和孙抚台亲至,你给我打起精神来!”
郑芝虎却是满不在乎:“他们来又如何,难道我还要将他们供起来,便是咱们陆巡抚都不讲究这些!”
阎应元提醒道:“听闻袁督抚和孙抚台这几日心情可不好,你别被抓了小辫子!”
郑芝虎顿时叫了起来:“我岂会怕了他们!”
一阵马蹄声响,袁崇焕领着十多骑径直冲进辕门,后面跟着一辆马车。
袁崇焕今日少见地身着甲胄,而他后面皆是辽东将领,祖大寿、祖大弼、李顺祖、吴襄、王承胤、尤世禄、朱梅......
阳光下处处都是甲胄的耀眼闪光。
袁崇焕翻身下马,亲自到后面扶着孙承宗下马:“恺阳公,你看这海州之军如何?”
孙承宗摸着胡须,“不错,不错。”
郑芝龙带着两人上前拜道:“海州参将郑芝龙率领海州将士,参见袁督抚、孙抚台!”
袁崇焕笑眯
眯地:“郑将军英勇无双,乃是难得的将才,不必多礼!”
袁崇焕扶起郑芝龙、郑芝虎两人,但却是对还跪着的阎应元熟视无睹。
“我难得来到海州,可要好好看看海州将士的英姿!”袁崇焕一边往后面走去。
来到阵前,问前面的将领。
“你叫什么?”
“下官陆邱!”
袁崇焕又走向下一个人:“你叫什么?”
“下官陆昆!”
“下官陆隗!”
袁崇焕一连问了七八人,都是姓陆!
但这其实完全是袁崇焕故意为止,阵前二十多位军官,除了一部分陆家家丁之外,还有海盗之中提拔起来的将领。
但双方甲胄有所不同,陆家家丁装备的都是陆家的装备。
而袁崇焕光挑着这些人询问,那自然都姓陆了!
袁崇焕面色依然带着笑容,走向郑芝龙:“郑将军,请开始操练吧,也好让我们看看海州军士的英姿!”
郑芝龙看向后面还跪着的阎应元:“袁督抚,阎都司........”
“郑将军,可不要让我们久等了!”袁崇焕的笑容里带着某种威胁。
郑芝龙咬牙喝道:“全军听令!”
郑芝龙只是指挥他麾下的海盗,而总指挥都是
由阎应元来的。
但如今让郑芝龙硬着头皮指挥,很快各营之间的配合就出现错误。
而袁崇焕便以此为由,不断令郑芝龙重练!
大热的天,士兵们一遍遍排练,挥汗如雨。
而阎应元还跪在那里,祖大寿、祖大弼隐隐露出讥笑之色,不时评头论足。
忽地,火器营之中,一个总旗丢掉火枪,大步走向阎应元。
“这鸟什子的演武,老子不练了!阎老大,咱们走!”
阎应元喝道:“陆夏齐!你给老子回去!”
陆夏齐根本不管,上来扶住阎应元:“老子又岂会怕了这些狗官!”
而军阵之中,那些海盗也鼓噪起来,有人丢了武器。
“不练了!不练了!这大热天的,没这么折磨人的!”
“就是说,有些人光说不练,自己倒是下来练练!”
“听说啊,一些大官儿不喜欢女人!”
“那喜欢什么?”
“他们啊!就喜欢小相公,最是喜欢那些生的白净的!”
“我看某些人,就是靠卖腚儿才爬上去的!”
“哈哈哈!”
这些海盗本就粗俗,说起混话来,更是百无禁忌。
袁崇焕一张脸气得铁青,“郑将军,在军中不尊号令,侮辱上官,该
当何罪啊?”
郑芝龙心中一沉,喝道:“都闭嘴,继续操练!”
“头儿!”还有人想要说话。
郑芝龙喝道:“继续操练,谁若是敢犯事,别怪我手下无情!”
袁崇焕一连点了四个军官:“你们身为军官,却是带头闹事........”
郑芝龙喝道:“来人,将他们拖出来,杖责三十大板!”
烈日炎炎的校场前,四个人被按在板凳上,光着腚儿。
木棍打下去啪啪做响,一棍便是一道红印儿,很快,渗出血丝来。
袁崇焕一行,一直待到了未时。
“郑将军,我对于海州将士不太满意啊,明日我再来,希望能让我满意。”
祖大寿、祖大弼等人哈哈大笑,骑着马扬长而去。
校场上,将士们瘫坐在地上,一个个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郑芝虎握紧拳头:“大哥,你刚才为何拦着我!”
“胡闹!”郑芝龙先是上前扶起阎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