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老王的儿子过来就是我安排的,不过后来我没有让他直接把老王接回家去,而是直接接到我们家名下的一个医馆去治疗。
我来诏狱的时间不长,但老王是这期间帮我最多的那个。再加上这件事儿,本来也是因为我的大意而起,现如今他出了这番事情,我自然不可能置他于不顾。”
朱棣说到这里,转过身认真的看着胡轲,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歉意。
那天他从老王手里把胡轲要过来的时候话说的很明白,是他以亲军都卫府百户的身份把人给带走的,一旦交接完毕,整件事情便与老王便无任何瓜葛。
可是当时虽然朱棣嘴上这么说着,但他心里上其实并没有把这当做一回事儿,也就没有专门去找毛骧说明清楚情况。
在那个时候的他看来,整个诏狱里边还能够在此事上做文章的,无非也就是毛骧这个指挥使罢了。
而对于现如今的朱棣来说,毛骧是整个诏狱里面他最不用担心的那个人。
诏狱现如今也就只有毛骧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当他听说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之后,无论如何都得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把此事压过去。
不过现在很明显自己当时都是推测是错的,自己这个皇子的名头,并没有之前想象的那般好用。
“先生放心,等这场风波过去之后,我一定想办法替你找回一个公道,也替老王找回一个公道。”
朱棣的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在他心里已经对毛骧这个家伙画上了一个不配合的记号。
在旁人眼里,毛骧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无论是权势还是恩宠,都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可是在堂堂燕王殿下眼里,毛骧的地位却远没有外界看上去的那般高不可攀。
说穿了,亲军都尉府也就是皇帝手下的一群打手罢了,而毛骧虽然名义上是个指挥使,但做的事情也终归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事。
对于朝中重臣,受限于皇子身份的朱棣可能还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但是对于毛骧这样的家伙,他要想刻意针对相对就要容易许多。
毕竟毛骧背后的以最大倚仗就是自己的父皇,而论及亲疏关系的话,毛骧就是把忠字刻在心脏里,也完全不足以跟自己相比。
你的靠山是我爹,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对于毛骧,你不用太过在意。”而就在朱汜这边对着胡轲表示要报复毛骧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胡轲这个时候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先生这是何意,莫不是担心我没有能力去和毛骧对峙?”感觉到自己受了轻视,朱棣的眉头也当即皱了起来。
“什么意思?你小子还真当自己是号人物了,跑我这听了几天课,就真以为自己是人中龙凤。
就你现在的出身和身份,还想和毛骧斗?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昨晚风大吹昏了脑袋,今天敢跑到我这儿来胡言乱语。”
看见自己的这位小伙伴这个时候有些疯魔的样子,胡轲当即用最辛辣的语言怼了过去,想着赶紧把他的魂儿给叫回来。
“我是认真的,非是在和先生开玩笑。”朱棣这个时候已经拿定主意要让毛骧好看,甚至他的心里已经谋划好了要去找什么人,让他们在父皇那里说什么话。
“瞧你这语气,知道的你不过是开国功臣的孙子,还是那种已经落寞勋贵的三代。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小子是朝里的哪位皇子,对于毛骧这样当朝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也敢丝毫不放在心里。”胡轲这边立刻跟着嘲讽了一句。
他这句嘲讽不但是表达自己内心的不相信,同时也是希望用这种方式劝阻朱汜这傻小子,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
“总之这件事情先生便不用管了,今日之辱,我朱某必当还之。”朱棣脸上此刻浮现出了一股杀意。
“我说这件事不要你管,你就不要再插手。”看见这边朱汜有点执迷不悟的样子,胡轲这时候说话的语气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先生不必再劝导我,此时我心意已决,必当替先生复仇。”
朱棣此刻的确是有点气血上脑,不过对于自己,现如今的状态他心里还是有把握的,并且他也并不认为这算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而现在朱棣以为胡轲劝导自己是担心自己实力不够,怕在这件事中把自己也给折了进去。
这种想法就使得朱棣在心里更加对胡轲多了几分敬佩之情。
小先生受了这般折磨,却依然担心着自己的前途,那么自己现如今既然有能力去将这件事情给办了,那么甭管付出多少代价也终要达成目标。
想到这里,年轻的朱棣脸上竟然跃出了一抹激动。
能够替自己的朋友报仇,是这个年龄段的少年都曾抱有过的一种梦想。
然而就当叛逆少年朱棣徜徉在自己美梦中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现眼前胡先生的目光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我再说最后一遍这件事不用你插手,也不需要你去插手。”
胡轲此刻整个人都显得冷峻异常,若不是朱棣知道这就是最近一直和自己畅所欲言的那位胡先生,他还真就指不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