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仵作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子,直叫毛骧整个人都疼的在桌板上弹了起来。他本能的想要躲避这种非人的折磨,可是已经开始干活的赵仵作,自然是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在毛骧刚有了躲避动作的一瞬间,赵仵作的大手便已经死死的嵌在了他的肩膀上,使得趴在桌子上的他现如今根本没有了任何挣扎的可能。
“毛大人你也不用过分害怕,我的手法你是知晓的。虽然这刀子剌下去看着疼,可实际上把这些腐肉割掉之后,您的伤口才能恢复的更快一些。”
自己现在有人撑腰,赵仵作说话也不由得胆气旺了一些。
他这一刀下去非但是因为毛骧这个家伙没有给出徐允恭一个满意的答案,同时这里面还夹杂着一份不能与外界言明的个人情感在里面。
这倒不是说他自己跟毛骧曾经有过什么深仇大怨,以至于要在这个时候借此机会报复回去。
毕竟两者之间的地位太过于悬殊,他并没有太多机会能见到毛骧,也就更不必说,毛骧能特地想起来找茬去折磨他。
他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胡惟庸的报恩。
虽然自从胡惟庸案爆发伊始,秉着小心谨慎的态度,他从来没有跟自己这位昔日的恩主有过任何正面的交流。
可是毕竟自己是在诏狱里面任职,毛骧对于胡惟庸当日是怎么样刑讯逼供的,同样身处在诏狱内部的赵仵作自然是有很多种方式可以知晓。
现如今自己竟然抓住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那么尽自己一点绵薄的力量替恩公出一口恶气,也就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劝毛大人还是想清楚了再说,本官今天是奉了陛下的圣旨过来问话,你若一直是这般态度,那我回去之后可不太好跟陛下交差。”
徐允恭脸上依旧没有太多的表情,只不过他这句话说完赵仵作手上的动作,却变得更加残暴了一些。
甚至于因为赵仵作刀子扎的地方过于精妙,使得毛骧在这个时候只顾得痛苦的哀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一直等到徐允恭这边,微咳了一声,赵仵作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手有些太重。
“毛大人你还是招了吧,现在若能主动承认,陛下念在你昔日劳苦功高的份上,你的家小还有被流放的可能。
若是后面被胡惟庸那边先给招认了出来,那这诛三族的命运恐怕逃脱不了。”徐允恭依旧淡淡的说道。
“哈哈~咳咳。”这一回,迎接他的不是毛骧的回答,而只是对方的大笑。不过因为身体虚弱以及情绪激动的作用,使得毛骧没笑两声就转而化成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好好好,既然毛大人今天不愿意交代这个问题,那本官也不好煎熬太甚。咱们之间打交道的日子还长,我也就再给毛大人留出一晚上的时间,这个问题本官明天来了再问。”对于对方这种态度,徐允恭倒也没有太过在意。
“方才那般造反的罪名,想让毛大人这样简单的招认,确实有些不太可能。
那这样吧,本官换上一个相对简单的问题,毛大人若是愿意配合的话,还请不要多做隐瞒。”徐允恭往后退了两步,在牢房侧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看到徐允恭现在的这副模样,毛骧虚弱的眼睛这个时候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疑惑。不过他依旧没有开口,只是在那里有气无力的喘着。
“当初把燕王殿下安排在胡轲所处的那一片牢房值守,是不是你为了救胡轲这个胡惟庸侄子一命特意安排的。”
徐允恭这个时候面色骤然严肃了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骤然凌驾在了毛骧的身上。
然而,尽管徐允恭现在给出的压迫感十足,可是此时这句话放在毛骧的耳朵里,却让他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眉头也同时跟着皱了起来。
他是实在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到底是从何而来,为何这位新任的指挥使会问自己这么一个没有一点来头的问题。
然后这边还没等他深度思考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奇怪的阴谋,一阵奇怪的清凉感骤然出现在了自己背后那一条条伤口上。
他这努力歪过脖子一看,这才发现竟然是赵德生这个家伙又开始动手了。
旋即一股巨大的恐惧就从毛骧心头升了上来,对于赵仵作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旁人或许不太了解,他这个做了诏狱好几年主宰的指挥使,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漫说这个变态那些文包扎、武包扎的手段,就是其他更为骇人的整人手法,毛骧先前都是听过甚至是见过。
以前根本想不到这些手法会使到自己身上,毛骧对于这个整天跟死人打交道的家伙也就一直用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去对待。
而今天眼看着自己就要遭殃,这让他内心的那根弦又一次紧紧的给绷了起来。
“这个胡轲不过就是胡惟庸众多亲属当中不起眼的一个少年罢了,也正是因为他与本案牵扯不多,先前我才把他安置到了诏狱最上层的牢房。
而燕王殿下之所以能在此处值守,正是因为这一块关押的都是罪名不重的人犯,平日里除了供给他们饭食之外别无其他更多的任务。
燕王殿下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