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茹原本已经带着小红气愤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此刻突然听见自己身后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又传来了扑通一声,秦月茹以为是有人摔倒了,哪怕眼角还挂着泪水,还是第一时间立刻转过了头。
然而当她看见是陈秋兰跪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原本还带着的那一份帮人的热忱也瞬间收了回去。
不过秦月茹这个时候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陈秋兰现在跪地的样子。
她是一个好人,可好人在被对方接二连三的指责甚至是侮辱之后,心里也自然有着三分火气。
“杨家大妹子,先前是姐姐我做错了事,说错了话,对你逼迫太深。
现在我就在这里跪着给你磕头,还请杨家妹子放过我们家人吧。”
陈秋兰就跪在那里,在周围陆陆续续赶过来,百姓的围观之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向着秦月茹的方向不断的磕着头。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这把火是我们家人放的?”
原本看着对方叩头的模样,秦月茹虽然依旧没有表情,但心里多少还有一些同情。
可现在见对方非但没有为她过去的行为而向自己道歉,反倒倒打一耙,把昨日失火的事情归咎到自己头上。
秦月茹这个时候心里也狠了下来,不打算再给对方留一丝的情面,拉过小红的手,就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而看见自己这一次的致歉,非但没有起到想象中的成果,反倒进而惹恼了对方,陈秋兰也变得慌张起来。
她现在早已被姚广孝方才的那一番糊弄的话,给洗了脑,深信不疑的认为自己家里遭了如此祸事,就是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而此时此刻在她心里,秦月茹就成为了解开这个麻烦最为关键的人物。
所以已经把秦月茹当成救命稻草的陈秋兰,自然是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掉,拯救自己家的唯一机会。
“大妹子、大妹子,是姐姐……不,是我这张贱嘴说错了话。
不是大妹子你给我们家招来的祸患,而是我仗着这张破嘴欺负大妹子太久了,这才招致老天爷都看不过去,降下了这等无明业火。
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之错,恳请大妹子原谅我也好,给过我全家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陈秋兰跪在雪地上往前挪了好几步,一直赶到秦月茹背后半尺长的位置的时候,她又开始磕头如捣蒜。
面对对方这么一出表演,秦月茹此刻心里也难免再次生出了同情之心。
虽然对方前一阵儿为了从自己这里获取食盐的秘密,非但千方百计的从自己这打探消息,甚至还直接开口污蔑自己。
但是对于秦月茹这个心善的人来说,她尽管也看不惯对方这种行为,可面对着对方现在这般悲惨的模样,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哀悯。
“这位女施主,此事虽然论起来,你也只是一个被牵连其中的无辜者,但佛法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此妇人跪在地上与你道歉之举动,虽抵不上她往日罪恶之万一,但也终究是在我佛面前痛陈了自己的过失。
以老衲之见,女施主若是能帮她解脱心中的夙愿,也算是为自己家里平添了一份善缘。”
姚广孝平日里在寺院里各号形色的人物都见过不少,方才当秦月茹露出一丝怜悯之情的时候,他就敏锐的捕捉到了。
意识到陈秋兰这个没脑子的家伙,给人家铺的台阶还远远不够,姚广孝也立刻站出来,准备把这件事情给彻底做完。
而果然在听了大和尚的话之后,秦月茹这才为难的转过身来,又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了已经把脑袋磕破的陈秋兰。
“女施主不必有心理负担,此事原本你就是受害者。
老天既然给予了你这一番考验,自然也不能免了你的一份机缘。
今日你只需饶了这个恶毒妇人,漫天诸佛自然是会将你今日的善举,记在心里。”
姚广孝说着双手合十,先是朝着天空的方向拜了拜,随即转过头来又冲着秦月茹的方向行了佛礼。
他这番言辞当中,不但将秦月茹的位置抬得很高,更是拐弯抹角的给陈秋兰钉上了一个毒妇的名头。
同时他这一番话说的时机也是极为巧妙,言语中那些对陈秋兰的定义,悉数被周围围观百姓给听了过去。
而作为当事人的陈秋兰,这个时候都沉浸在无尽的恐惧与紧张之中,她只听到了话语中有利于自己的那部分,不利于自己那部分,自然而然的就被过滤掉了。
“杨家大妹子,嫂子我现在算是求你了。
你就是这世界最大的善人、就是菩萨在这世间的化身。只要你今天能够宽恕于我,来日我甘心为大妹子当牛做马,绝无怨言。”
此刻心情已经压抑到极点的陈秋兰,把自己肚子里所有能翻出来的词儿都说了出来。
可无奈他本就是一个没有接受过多少教育的可怜人,说出来的话也只能无限的往听过的那些戏词当中去靠。
面对着大和尚的劝诫,以及陈秋兰的哀求。
本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