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的这一抹余光从两片云朵之中渗下来之后,双方的第二轮战斗就此打开。
胡轲这边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而且这种愤怒丝毫没有因为其中一个凶手的倒下,就减弱上半分。
相反在方才打斗的这么一瞬间的功夫里面,那边杨家的窝棚依旧在持续熊熊燃烧。
而这窝棚每燃烧一点迸发出任意一层的火光,都会让胡轲心里的愤怒更上一层。
此刻对方虽然已经血流满地,但这种程度的鲜血非但不足以平息胡轲心里的怒火,反倒让他那种嗜血的野心更加进了一步。
于是乎,虽然明显瞅着这个第二个冲上来的衙役身手比前一个人要矫健一些,但胡轲却丝毫没有避让的打算。
甚至这一回他连以往惯常使用的防守反击的手段都放弃掉了,只见他挥舞着双截棍,直接就展开了下一次最为凶猛的进攻。
胡轲此刻已经完全被仇恨给覆盖住了双眼,他不再选择躲避,不再选择隐藏。
过往的一切带给他的痛苦,在这一刻悉数爆发了出来。
而另一边的那名衙役,情况却恰好与胡轲这边的狂热相反。
原本在第一时间,对于胡轲这种行为不屑一顾的他,此刻面对着对方这种明显越发狂野的模样,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份畏惧。
他心里虽然依旧不相信胡轲这一回能够斗得倒他,但是潜意识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已经进入到了疯魔的状态。
如果自己这边稍有不慎的话,恐怕也将会落到个更身旁同伴一般的下场。
这个时候他眼角的斜光正好瞥见了自己同伴的身体。
虽然那依旧吐着血的模样,说明自己的同伴还没能变成尸体。
但那幅凄惨的模样还是不由得让这个同样手握长刀的家伙,心里有着一股不一样的想法。
而此刻的他不会意识到,就是自己这种片刻的犹疑,之后却将带给他一个后悔终身的决定。
原本这名衙役,想凭借着自己往日里锻炼出来的招式,凭借着身体上的优势迅速的给胡轲一个了断。
可是在对方这种强大的威压之下,他在出刀的瞬间却再一次陷入犹豫之中。
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带给他的是对于自己的一种不自信。
而这种不自信导致的最直接的结果便是他挥刀的动作比以往慢上了很多。
这种缓慢虽然不是十分明显,但在这种最为激烈的交锋之战,却足以暴露出来他非常大的缺点。
大开大合的招式虽然无比凶猛,但是却十分依赖出招人的基本功。
他虽然是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战士,可毕竟这么些年已经退到了给一个地主打工的闲散日子。
这种状态之下,又有谁能够持续的磨练自己的功夫。
原本如果他不犹豫果断出手的话,那么凭借着丰厚的战斗经验,以及比胡轲高上一头且强壮不少的身子,还能实现自己的进攻目标。
可是这一犹疑就使得他所有的优势,在此刻尽数变成了劣势。你挥舞动作的越大,就会把自己的缺点暴露的更加明显。
而另一边的胡轲在看见对手犯了这样愚蠢的错误之后,自然也不能放过这个奇好的机会,他手中的双节棍,这一回更是舞得虎虎生风。
他心里此刻已经完全被翻腾起来的狂野,所支配在他眼中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自己过往的记忆以及杨家的这一对母子一个交代。
胡轲现在眼里所秉持的就只有一个目标,那边是尽快的将眼前这个放火的元凶之一给解决掉。
他知道这件事情当中,这个人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小桌子罢了。
但既然这个小卒子现在挡在了自己面前,那他便没有理由再给予他任何的怜悯。
不站在自己的一边,选择挡在自己面前便注定了他是自己的敌人,而不是什么别的可以饶恕的家伙。
并且从这家伙手上第一时间扔掉的那个火把来看,这场有计谋的放火中,这个家伙所占的分量并不低。
想到这里之后胡轲已经急躁的内心,更是容不得再有丝毫的隐忍。
趁着对方这不知道为什么而迈下来的动作,胡轲的双截棍再一次狠狠的朝着对方的耳朵批了过去。
这样的沙洲原本他是不乐意去使用的,毕竟出手之后对方的模样实在凄惨,而且在当前的这种医疗条件之下,几乎没有任何抢救的可能。
下巴碎裂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都不是能够轻易挺过去的结果。
即使他能够侥幸的在这一重击之下没有死,可是没得下巴,这个人与死又有什么区别?
而在胡轲这边进攻步伐持续进行的同时那一边的那个衙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犹疑给自己带来了无尽的风险。
于是乎他在这一瞬间,凭借着最后一抹意识赶忙将自己的动作从进攻转化成防守。
然而这大合大开的进攻动作,又岂是那么容易在片刻之间就扭转过来的。
他这挥舞长刀的动作,虽然已经尽可能的快。
可终究在面对着对方已经近乎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