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胡轲之间的谈论算是陷入了一个僵局,姚广孝意识到尽管自己伪装的还比较妥当,但依旧还是被眼前这个家伙给瞧出了一些端倪。
一时之间这个素来淡定的大和尚也变得有些紧张,站在那里也来回的开始踟蹰。
今天他来诏狱这种鬼地方见胡轲,除了要把外边的情况告知胡轲知晓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姚广孝想要知道胡轲对于《论藩王策》这篇策论,到底有何看法。
这篇策论中的观点虽然都是胡轲亲口说出来的,并且还是经过姚广孝和燕王两个人共同汇总出来的结果。
但这一回留给燕王去实施的时间实在有些过于紧迫,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想要把事情毫无遗漏的去完成,对于如今的燕王以及姚广孝来说,都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任务。
他们两个当时一起谋划着将这份奏本递上去,原本是想暂时摆脱燕王那尴尬的处境。
毕竟那个时候的燕王真个就是朝廷上的众矢之地,大家伙谁看他都不太顺眼。
虽然还照顾着他是皇帝陛下亲儿子的身份,对他这位大明的王爷多有敬意。
但谁都清楚这种敬意只是流于表面的那种,实际上每个人心里都对这个屡次闯祸,且不知悔改的王爷,多有怨言。
朝堂上的事儿本就繁杂,尤其是在胡惟庸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如今所有人都希望已经掀开的这番波浪尽早平息下去。
一个沸腾的环境,对于所有人来说都不是好事。
当然这里面得把朱元璋这位皇帝除去在外,和底下那群战战兢兢的大臣们不同,朱元璋是站在岸上的那个人,他并不在意这潭池水究竟有多么沸腾。
相反,此刻的朱元璋在意识到自己手下的这群官员们,已经不太愿意遵从当初和自己一同打天下之所定下的那份原始期望的时候。
他急迫的希望有一种切实行之有效的手段来使得现在朝堂上的所有臣子,想起来他们当年筚路蓝缕创建大明的初心。
朱元璋到底是从社会最底层走上来的,他深刻的知道官员们为非作歹,将会给其下的百姓造成多么大的灾难。
“天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一天三顿打,不反待如何!”
这句萦绕在朱元璋青年时在同伴之间相互呐喊中,爆发出来的口号,是这位洪武大帝中其一生都在追求的目标。
然然而当大明真正的一统天下,大明的铁骑所止之处,尽皆归附于华夏之内,朝堂上上的环境却与当时大家抛头颅洒热血时的场景并不相一致。
原木的乱世看似是由以上的农民起义所汇聚起来的巨大风暴,但实际上各路闹得沸沸扬扬的起义大军,却终归不过是世家大族手上的棋子罢了。
一开始的时候,百姓们被逼反完全是因为元朝的统治者以及这些世家大族变本加厉般的剥削以及压迫。
换句话说,百姓们能走到如今这般的田地,正是因为那群站在背后的世家大族手段太过恶劣,以至于达到了不给人留活路的这种丧心病狂的程度。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走投无路的百姓们,天然的会把自己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的摧毁掉。
“王侯将向另有种乎!”
这具有历史上最有名的反抗者所提出来的口号,就像一道索命的符咒一般旋绕在华夏大地上。
开局口号不但使得百姓们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多了一个可以选择的方向,更是为所有的统治者划出了一道清晰的底线。
要知道在此之前,天下各国往往是没有平民这个阶层的,亦或者说平民这个阶层在国家当中所占据的比例相当之少。
夏商周是奴隶制的三朝,自不必说。
随着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而进阶被自己的岳丈申国的审侯勾结外敌,将西周丰镐两京踏为平地之后。
姜尚所言的八百年周室便从此分裂成了两段。
随着郑伯克段于鄢这个经典案例的发生,已经迁至洛邑的东周王室,算是彻底踏上了灭亡的下坡路。
从此之后原本膺服于周王室的天下各国,在意识到周天子已经当不得这个天下公主的身份之后,大家伙心里都有了别样的想法。
毕竟在那个天下,大多数地方还是处于一片蛮荒,以至于很多地方出了城墙之后,十余里就能见到凶猛野兽甚至野人遍布的年代里面,当年被周王室分封下来的那些诸侯国们,还是普遍相信实力就是代表着一切。
当年文王领着军队与牧野一战击退大商军队之后,进而占领朝歌夺取天下。
虽然依后世所说,大家伙所佩服的是文王的气度以及周王室所带来的那一套全新的礼乐制度。
在那段整个华夏文明史上属于萌芽状态下的阶段里边,周王室的这一套礼乐制度给予了当时混乱不堪的实导一套切实可行的参考规范。
这并不是说礼乐制度是多么的完备,礼乐制度是多么的合乎天理。
礼乐制度最为关键的并不是他本身有多么精妙,而是在于他这个制度的推出给了当时一天下一个可以执行的标准答案。
商朝的那一套制度,虽然也在数百年之间不断进化着,但终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