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经在心里做好各种预案的胡轲,这个时候突然被徐允恭把毛骧这件事和自己牵连上,这让他今年做的所有准备都瞬间没了效果。
毕竟从胡轲的角度出发,他是万万想不到,自己和毛骧之间能有什么牵连。
如果说真要从他两人之间找出来联系的话,那也是毛骧拿刀子扎自己好几下,给自己带来痛苦那种必须报复回去的仇恨。
“指挥使大人这句话,我胡某人着实有些不解。”
虽然从进入这间行房开始,胡轲就一直在跟徐允恭之间互相斗着心眼,两个人之间那种暗地的套话一直没有停止。
但胡轲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不过胡轲的这一片真诚之心,却无法被徐允恭所理解,从徐允恭的角度出发,胡轲现在这般话语完全就是明知故问。
“胡先生,你可明白你现在的处境,此处乃是诏狱里的刑房,专门处理的就是那些不愿意配合的牢狱之徒。”
徐允恭认为胡轲这是依旧在负隅顽抗,因此他也不客气的直接给出了自己作为指挥使的直接威胁。
“毛骧乃是前任锦衣卫指挥室,在下不过乡野小民而已。以我这种身份又如何能与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搭上关系。”
这时候被人再三逼问,胡轲话语里也夹杂了一些别的意思在里边。
而机敏如徐允恭也立刻听出了胡歌话里的意思,这句话表面上在说他胡轲与毛骧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暗地里则在吐槽同样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徐允恭,使出如此手段审问他一个没身份的普通人,实在有些过于荒唐。
“毛骧越狱这件事情虽是其人筹划已久,但若非你与那朱……朱汜在诏狱里面放火闹事,单凭毛骧临时做的那些准备,根本不足以从诏狱的天罗地网里面逃脱出去。
此时你说你与毛骧越狱一事并不相干,如此巧合之事又如何能够让本官相信。”
见胡轲的反映有些出乎意料的强硬,徐允恭这个时候心里也有了一丝疑惑,于是他没有再继续旁敲侧击,而是直接给出了胡轲一个明确的方向。
毕竟对于徐允恭而言,现在的他是完全占据优势作为审问者的那一方。
再怎样更换手段,都不妨碍他对于这件事情的把控力度。
只不过他这句话说出去之后,胡轲那本就不太舒展的眉头,此刻更是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越狱这件事情竟然被人放大到如此地步。
这种情况就是放在以往,胡轲或许不会再过于在乎。
那个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躺平等死的准备,任这个世界的风浪再大,那于他而言,也不过就是他在这短暂体验卡当中经历过的小小风波而已。
可是现在当体会到这个世界的美好一面之后,胡轲心理里已经燃起了求生的欲望。
当此之时这种惊天大案所抛出来的黑锅,他胡轲作为一个聪明人,自然是不能把这个锅主动的接过来。
更何况这件事情本身就与他没有多大关系,越狱一事原本就是他与朱汜的临时起意。
以当时他们两个人那种同命相连的身份,别说勾搭上毛骧了,就是连门口值守的门卫都搞不定。
若非朱汜那小子有着祖上的蒙荫,碰巧了在诏狱里面安排了几个自家当年留下的暗子,胡轲估计自己上一次越狱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徐大人倒是使得一出好手段,自己查案子遇到了瓶颈,追查不到毛骧的下落。
现在反过头来将这责任悉数的安排到我胡某人这个普通的百姓身上,如此一来既能在中书省那边有所交待,又能使得整件案子不至于拖延过久而被陛下责罚。
徐大人果真不愧为堂堂锦衣卫指挥,年岁虽然不大,但你这一手斗转星移的功夫,却已然比那些经年老吏还要使得巧妙。”
见徐允恭坚持要把这口黑锅扣在自己的脑袋上。这种情况之下就是泥人上有三分土气。
更何况胡轲现在已经打定心思要从诏狱这个鬼地方解脱出去,他自然不可能把这样一口跟自己毫无关系的黑锅背上。
而徐允恭这个时候面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虽然他执掌锦衣卫的时间没有太长,但拖着自己父亲的威名以及皇帝御赐的腰牌,在整个锦衣卫的体系当中,他徐允恭说话,那是相当好使。
有着这样双重身份的加持,徐允恭在往常审问其他犯人的时候,并没有遇到过太大的阻力。
毕竟能被关进诏狱里来的大多数都是曾经在朝堂上混过的,他们这些曾经手握权力的人很清楚,皇帝和魏国公的支持,在这个时代里面意味着什么。
这就使得徐允恭在掌管诏狱的这么些时间里边,虽然不能说事情做的是一帆风顺,但诏狱内部暂时还没有遇到过让徐大公子特别烦心的事情。
可是今天当他原以为自己不过提点了一个文弱书生过来审问,事情本应该在自己掌控范围内急速的被解决掉。
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原本以为只是个耍嘴皮子、用花言巧语蛊惑人心的家伙,在自己拿出指挥使的架子出来威胁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