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可曾禀告过陛下?”
望着纸条上写的“欲救朱棣,兵退大都。”,徐允恭的脑袋如同炸开一般,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把眉头皱成了麻花的模样。
“还未曾禀告。”
躺在床上的这名锦衣卫本想多说些什么,可是最终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件事情自己还是不解释为好,事情涉及到皇帝和皇子,有些话说出来后患无穷。
而他吞吞吐吐的模样,徐允恭自然也是看在了眼里。
不过徐允恭却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怪罪这名手下,一来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情况特殊,他没有功夫去追究这一个小小手下的责任。
另外一方面也是,他第一时间觉察到了这名手下想要说却没有说出口的话。
大家伙都是聪明人,能被选择千里迢迢过来送消息的人,也绝然不会是什么愚笨之辈。
这名护卫的意思很明显了,那边是这个消息所涉甚广,锦衣卫这边需要让他徐允恭这个指挥室拿个主意,再决定该以何种方式往皇帝那里去说。
再加上皇帝手下的渠道不只锦衣卫这一条,虽然锦衣卫是皇帝的心腹,但毕竟整个天下都在皇帝的手中,除却锦衣卫之外,皇帝还有多种可以知晓这件
事的手段。
最起码放在明面上,通过各级官府传递上来消息这条渠道,现如今并没有任何被隐瞒的问题。
这件事情现在讨论的重点已经不再是往上报与不报,而是如何往上报。
皇帝陛下迟早能知道此事,那么胆敢在这个上面刷什么手段,那无疑就是我自己拿着脑袋往墙上撞。
欺君之罪这种事情,虽然说可大可小,但眼下这件事情很显然极容易是往可大那个方向去走。
“这件事你做的不错。”
徐允恭对着自己手下淡淡的说道。
“不知二位以为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往陛下那里去说。”
这个时候只见徐允恭突然话风一转,就将这件事情对准了胡轲和姚广孝两个人。
这两位原本还沉浸在这个消息本身当中,这个消息实在来的太过突然太过爆炸,任是谁现在站在这里都不可能第一时间就把这玩意儿给消化彻底。
猛然被徐允恭的话叫了回来,这两个人的眼神当中多少,还有着那么一份懵。
不过从徐允恭的视角里看过去,这两人所呈现出来的这种愣神,多少都有一丝装的意味。
横竖这两个人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遭受到太大的牵连,国仇家恨这种事
情离他们两个普通人而言太过遥远。
虽然姚广校已经成为了燕王府的幕僚,可是从徐允恭的身份看过去,自己姐夫扶上的那群没品没级的幕僚实在算不得什么人物。
从小在一群国公、高官身边长大的徐允恭,自然不会把姚广孝这样没有官职的家伙高看几眼。
这一次他之所以能把姚广孝请来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依然是让他充当一个锦衣卫跟燕王府之间传话筒的工作。
二来则完全是看在胡轲的面子上。
虽然从徐允恭找胡轲这件事情开始,作为有着不一样观点的小先生,并没有表现出十分抗拒的意思。
但徐允恭的直觉还是告诉他,这个胡轲虽然看上去有意配合,但这家伙在这件事情上,终归是有自己想法的。
于是乎,在对胡轲进行过充分的调查之后,徐允恭决定把姚广孝也拉到这场局里边,算是给自己这一方增加更多的筹码。
“若是之前燕王遇袭之时,还可以说这是一小撮敌人临时起义所谋划的埋伏。
所图的也不过就是通过此事壮一壮自己的声威,也好使得自己的部族在草原上获得更大的话语权。
那么他们这一次把燕王绑走的目的是很明
显这并不是敌人内部的小打小闹,而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针对于大明的全面反扑。”
姚广孝此刻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燕王安危上,毕竟那是他这一生的赌注,此刻骤然被人拿捏住了,由不得他精神开始跑偏。
因此胡轲见状,只得自己站出来,开始分析起来当前的情况。
“先生所言不差,能写出还于大都,这几个字足见对方所图之大。
此次北方雪灾,亦不是指影响到我大明一境,按照以往惯例,北平一带大雪呼号之际,只怕整个漠南草原早已是白茫茫一片。
以今年北平府周遭汇报上来的受灾情况来看,蒙古人这个冬天必然更不好过。
牲口减半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冻死七八成也是常理之中。”
大明王朝自建立伊始,就没有忘记当初那个驱除鞑虏的口号。
而作为皇帝陛下亲自建立的一支特务机关,他们收集情报的步伐,当然不会止步于大明的边境之内。
锦衣卫的探子,如今早已遍布整个漠南,甚至在已经跑到漠北的元人王庭,也已经被锦衣卫的人手渗透一二。
也因此,对于北方草原的消息,虽然暂时因为大雪封路
还没有传达回来,但通过分析历年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