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我怎么和你透露了这么多信息?我和别人可从来不谈家庭和个人私事的。”
“因为我们有缘啊!”
“你就知道贫嘴!上车,打道回府。”
李恨水上车不久,万晓雅就打来电话,哭哭啼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李恨水的印象中,万晓雅一直大大咧咧的,从来没见过她哭泣过。
“晓雅,怎么啦?是不是失恋了?”
“爸爸他,他……”
李恨水心中猛的一惊,难道万教授出了什么意外?
“万教授怎么啦?”李恨水心中急切,对于亦师亦父的万教授,他是无比尊敬。
“爸爸他,他查出是肺癌晚期。”万晓雅哭哭啼啼的。
“肺癌晚期?不会吧?是不是误诊?”李恨水虽然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但联想到上次见万教授时的情景,他的身体状况应该不是很乐观。
“单位体检时查出来的,我和湘云阿姨都不相信,又陪着他去省立医院复检,结论依然如此。我的精神快要崩溃了!”
“你们还在省立医院吗?我在郊区,正往城里赶。”
“湘云阿姨想让我爸住院,可是,医院病人太多,一时还住不上,过几天才行。口头上说尊师重教,可我爸病得这么重,还不能开绿灯!真气人!”
“晓雅,住院这事我来想办法。”
“你认识省立医院的人吗?”
“认识一位副院长,但我不敢确定她会不会帮忙,我会尽力而为的。”
“谢谢你啦。”
“客气啥?晓雅,你们就在医院附近的公园转转,我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你那儿。”
“好吧。”
挂断电话,李恨水立即给当省立医院副院长的大姑发了信息,说自己的恩师患了晚期肺癌,急需住院治疗,请她想想办法。
大姑很快就回复:没问题,这就安排。
像省立医院这类大医院都是有一些备用病房的,普通百姓住不上,有关系、有门路的能住得上。权力的价值也就体现在这里。
“李先生,是不是去省立医院附近的公园?”胡映雪问。
“谢谢,让你绕路了。”
“没事,反正我刚转正,接手案件并不多。对了,看你很焦急的,对老师感情很深吧?”
“是的,他是我的恩师,也是父亲一般的存在。”
“住不上院?要不要我帮你想想办法?”
“你认识省立医院的人?”
“我不认识,但是我可以找我爸爸帮忙。不敢保证一定有床位,但我可以试试。”
李恨水相信,只要胡映雪的爸爸亲自出面,一定可以弄得床位。
“胡大律师,我只是你的一位客户,为什么如此关心我?”李恨水忍不住问。
“我说李先生,你吃鸡的时候,是不是也要问问,是先有鸡蛋,还是先有鸡的?”胡映雪红着脸怼道。
“不愧是律师,伶牙俐齿,我甘拜下风!”李恨水顿了顿,说,“谢谢你为我分忧。不过,我刚才给省立医院的一位熟人,她答应帮忙,就不兴师动众,请你爸爸出面了。”
胡映雪一脸的疑惑:“怎么发现你能耐挺大的?”
李恨水谦虚地笑了笑:“谁没有几个有一定权力和地位的熟人呢?再说了,生病住院,天经地义,医院本来就有床位,非要藏着掖着,得找关系才住得上院,这不是助长不正之风吗?”
“有道理。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靠你我之力很难改变现实哦。”
车到省立医院附近的公园,李恨水下了车。
远远的,他就看见,时湘云和万晓雅坐在公园的木头长椅上,万晓雅正在举目四望,寻觅李恨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