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恨水对于小扁头的讲述也听得清清楚楚。
小扁头因为女儿得了白血病,急需用钱,铤而走险,当了杀手,杀了一个人,被判处死缓。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任何人都无权非法剥夺别人的生命。
海哥和小扁头被判处死缓,也是罪有应得。被判刑后又越狱逃跑,罪加一等。
“海哥,如果这次我逃不出去,你逃出去了,能不能帮我两件事?”小扁头用哀求的语气说。
海哥拍着胸脯说:“小扁头,你尽管说,只要能帮得上的,我一定义无反顾。至于去不去云南,什么时候去云南,已经不重要了。我要亲手杀了那个奸夫!逃亡对我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小扁头说:“海哥,两件事情都不难,打个电话就行,不影响你去云南边境,你去了国外打电话也行。至于你想杀掉那个奸夫,我不赞同。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奸夫有错,但你老婆错得更多,不是她主动勾引,能出这事?现在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又去杀人,你觉得你还能全身而退?听兄弟一句:逃命要紧吧!”
“小扁头,我的事不要你瞎掺和。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再不说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也许就没机会了。警察正在搜山,这是肯定的。好在山高树密,一时半会也不会发现我们的行踪。”
李恨水心中暗笑,警察已经发现了你们的行踪,还在偷听你们的讲话。
“海哥,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麻烦打个电话给我老婆,告诉她,女儿的病想方设法要治,如果没有钱,哪怕让她乞讨、卖身也要筹钱。我老婆虽然腿有点跛,长得却很漂亮,具备卖身的资本。”
“海哥,还有一件事,我在杀人之后,发现与他同一栋楼的有一户也是个当大官的,猜测他家里一定有不少钱。我瞅准他家只有一个老女人在家的时候,冒充送快递的进去了,将她控制起来。这个老女人是他家亲戚,也是保姆。我翻箱倒柜,搜索出一大堆东西,如存折、现金,首饰、古董、字画、烟酒、冬虫夏草等。存折我不可能要,烟酒和冬虫夏草我也没要,现金只有不到三万元,首饰、古董、字画有不少,我还搜走了一个记账本,两个日记本,和几个优盘。记账本是记录谁送钱送礼的,日记本是记录寻欢作乐的经历,优盘我还没打开看,很多官员都有拍摄寻欢作乐视频的爱好。之所以带走记账本、日记本和优盘,是想借此要挟,让他们不能报警,否则,拔出萝卜带出泥,会将经济问题牵涉出来。事实上,这户人家也自始至终没敢报警。”
“小扁头,你废话说了这么多,到底要我做什么?”
“海哥,我将这些东西都藏在老家老房子猪圈屋顶上,那里没有人知道。老家就我老妈妈一个人,猪圈屋早已不养猪了。我还没来得及将这些东西变现,就被抓了。警察在审讯我时,我坚决不说抢劫官员家这件事,不是怕加重刑期,而是想着有一天,让靠得住的狱友出去带信或打电话,也许这些东西变卖之后能救我的女儿。我的老家地址是……我老婆电话是……”
李恨水和张玉洁也在默默记着。
“小扁头,两件事我都答应你了。都是小事,只要我走出大山,就给你老婆打电话。不过,不是老哥批评你,你怎么能让老婆卖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