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李恨水说的倒是实话。
“恨水老弟,不瞒你说,如果能担任人事局、卫生局或者教育局的一把手,也不比在金汤镇差。”
李恨水心中冷笑,你就做梦吧!让你干个统计局长就不错了。
“也许可以呢。”李恨水假心假意地说,“对了,谁来接任你的职务呢?”
“不知道哦,这次搞得神秘兮兮的。但听说金汤镇班子成员调整范围较大。”
聊了一阵,李恨水起身告辞。
他刚出门,就听到王海生在斥责蹲在桌子底下的女人:“说好了吞下去,怎么临时变卦了?你看,都喷到桌子上了!”
……
三点。
会议如期召开。
县里组织部门负责人宣读了干部任免文件。
李恨水挂职担任镇委委员。
王海生担任县宗教局长。
当听到这一任免决定时,王海生的脸都绿了。
本来,他想当卫生局长和教育局长,女护士、女老师都是他的管理对象。
但现在,他恐怕只能管理尼姑了。
新来的一把手是从县直单位下来的,名叫莫善昆,三十三、四岁,少壮派干部。
镇长也调走了。现在的莫善昆是书记镇长一肩挑。
放眼全县,一肩挑的也就一两个人。
这个莫善昆不简单。
说他不简单,当然不是说他能力不简单,而是背景不简单。
李恨水看到了坐在他前面的秦如霜。
他忽然注意到,秦如霜穿着一双粉红色的运动鞋。
难道蹲在王海生桌子底下的女人是秦如霜?
李恨水又觉得不太可能。
秦如霜似乎不是那种女人。
粉红色运动鞋也许只是一种巧合。
散会时,李恨水什么也不看,就看女人穿着什么鞋。
他还看到镇妇联主席也穿着粉红色的运动鞋。
但李恨水敢断定,桌子底下的女人绝不是她。
因为这个镇妇联主席快五十岁了,就是一个人老珠黄的中年大妈。
如果桌子底下的女人就是她,那王海生的口味也太重了吧。
“恨水老弟,来我办公室坐会吧。”王海生显得很颓废,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这一两天,王海生就要和莫善昆办理工作交接,然后去县宗教局上班。
王海生的办公室。
王海生垂头丧气,唉声叹气。
“唉,真没想到去了宗教局,就是去林业局、统计局也比去宗教局强。统计局好歹还有十几号人,宗教局总共就四个编制,其中局长一人,副局长一人,还有两名工作人员。我现在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了。”
李恨水心中偷着乐,谁让你得罪我?得罪我的下场就是如此。
“恨水老弟,这次我倒霉,全怪桃花村那个刘老汉,儿子都死了,还指望儿媳妇待在他家一辈子?如果不是这老不死的在沈书记面前下跪,我还不是稳稳的干我的金汤镇一把手?”
“不要灰心丧气嘛,也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呢。”
王海生忽然眼前一亮:“恨水老弟,我知道你是能在沈书记面前说上话的,能不能帮我美言几句,将我挪个好些你单位?”
“你在开玩笑吧,我算老几,能在沈书记面前说上话?”
王海生脸上露出莫测高深的笑:“恨水老弟,你就别谦虚了,沈书记很器重你。你看,这次你又挂职担任镇委委员。有件事你可能也听说了,沈书记来桃花村的前一天,一辆汽车冲进一座水库,车上四个人生命垂危,关键时刻,路过的镇里几个下村干部奋不顾身跳进水里,将他们救了上来。这事媒体也报道了,相信沈书记也知道,但她怎么就不接见那几个干部呢?甚至提都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