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法三章?”李恨水笑了,说,“同在一个办公室又不是同住一个房间,再说,这是党政办安排的,不是我选择的。”
“那也不行。”秦如霜很霸道地说。
“你说吧,我愿洗耳恭听。”好男不跟女斗,再说了,李恨水和秦如霜有过一夜之欢,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第一,不许谈工作以外的任何事。”
“第二,不许有任何不文明、不文雅动作。”
李恨水笑着问:“第三呢?”
秦如霜说:“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
李恨水笑着问:“如果违反了有什么处罚措施?”
秦如霜冷哼一声:“轻则向莫书记告状,重则报警,让张玉洁将你抓起来。”
李恨水心中暗笑:张玉洁敢抓我?
“对了,你和张玉洁在山洞里,是不是有亲密行为?”
“你没问张玉洁?”
“我现在问你呢!”
“这个属于非工作问题,我拒绝回答!你不觉得窥探别人隐私是很无聊的事吗?”
秦如霜面颊通红,自知理亏,便转移话题:“现在,我将招商引资方面的工作移交给你。”
交接事项并不多,半个小时就搞定。
李恨水正在看一份县里招商引资文件时,办公楼前响起阵阵喧哗声。
一个妇女哭哭啼啼的,手里抱着个农药瓶,扬言要服毒自杀。
门前站着很多看热闹的,其中就包括工作人员。
但没有一个人上前劝阻,也许,他们认为这个妇女是在借此要挟。
李恨水慌忙下了楼。
妇女坐在地上,农药瓶是打开的,刺鼻的农药味很难闻。
李恨水冲到妇女面前,一把夺下农药瓶,急切地说:“阿姨,有什么问题可以反映,不能走极端啊!这是百草枯,剧毒,喝下去就没人了。人没了,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
李恨水听到围观人群发出轰的一声笑声,仿佛李恨水正在做一件荒唐可笑的事。
党政办主任曹德林将李恨水拉到一边:“李委员,她就是一个泼皮,隔三差五就来镇里哭闹,动不动寻死觅活的,其实都是演戏,别理她。她再闹,打电话给派出所来将她轰走。”
李恨水在农村长大的,了解民情,体验过人间疾苦,也知道有极少数人确实很难缠。
“她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吧?”李恨水想先了解下情况。
“李委员,是这么回事。王海生书记在月亮河大桥边搞了一个工业园,占地有几百亩,那里交通状况相对较好,是通往县城的必经之路。工业园那块地原来要么是低洼地,要么是荒坡,农田很少,拆迁户也没几户,这个妇女是其中屈指可数的几个拆迁户之一,名叫陈菊花。陈菊花家几间瓦房拆迁,几亩农田被征收,嫌赔偿款太少,所以隔几天就来镇里闹。”
李恨水问:“曹主任,具体赔偿了多少?”
曹德林说:“四间瓦房,五亩多田地和菜地,外加猪圈、鸡圈,一共赔偿了六万多元。”
“按照标准呢?”
“只有原则性标准,就拆迁房屋来说,与拆迁面积、房屋结构、房屋老旧程度等有关,拆迁还有装修补偿费、搬家费、过渡费、提前搬家奖励、地坪、围墙、道路补偿费等等。很多都是弹性很大的。镇里财政紧张,只能从严掌握。”
“金汤镇商品住宅现在均价多少?”
“大概每平方一千五百元左右。”
“曹主任,不拆迁前,陈菊花家有瓦房,有农田,可以养猪养鸡种菜,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赔偿六万多元。六万多元能干什么?只能在镇上买四十几个平方!这怎么能让她不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