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不到最后摊牌时刻,不会上交这些证据资料。
李恨水意识到,宝贝放在这里,并不安全。
一旦他受到牵连,出租屋肯定要被查抄,这些宝贝自然就会落到别人手里。
因此,这些宝贝必须尽快转移,以防不测。
谁是值得信任的人?
可以信任的人有好几个。
李恨水最先想到了张玉洁。
晚上,孟依然打来电话。
“恨水,经多方打听,你爸爸涉嫌行贿,在省廉政教育中心接受调查。这是姚金明直接主导的调查。但到目前为止,你爸爸还没有招供。
招供吧,涉嫌行贿坐实,出不来;不招供吧,他们短时间内也不太可能放你爸爸出来。”
“依然,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沈总出来?”
“如果姚金明同意,他随时可以出来。其他人的能耐,好像不足以将你爸爸捞出来。因为这是姚金明亲自主抓的。”
“我知道了,依然。”
李恨水决定后天去趟江州,厚着脸皮求求姚富康。
姚富康是姚金明的儿子,无疑在姚金明那里,是能说得上话的。
如果姚富康不愿意帮忙,是不是可以透露一些日记本的内容?
这不是最终摊牌,而是敲打。
但姚富康知道李恨水抓住了姚金明的把柄,会不会找人将他灭了?
全市行刑衔接工作座谈会如期召开。
李恨水参加了会议。
但是,他心事重重。
散会后,张玉洁陪冯若兰去基层派出所调研。
晚上,李恨水敲开了张玉洁入住的酒店房间。
张玉洁穿着珊瑚绒睡衣,刚刚洗浴过,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散发出淡淡的香波味道。
时令已是寒冬,但房间内温暖如春。
“恨水,看你今天眉头紧皱,心事重重,遭遇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到目前为止,张玉洁并不了解李恨水的身世。
李恨水觉得,对于张玉洁,已经没有必要再向他隐瞒了。
“玉洁,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但我也有苦衷,因为这是我的隐私,也是我的伤疤。”
“恨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管怎样,我还是你的朋友。”张玉洁惊讶地望着李恨水,眼神中饱含着柔情。
“玉洁,我是江州沈家的人……”
李恨水说出了自己的身世之谜,也说了自沈西洲去世后,沈家发生的很多事。
“恨水,你爸爸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同样涉案金额,行贿罪量刑比受贿罪轻得多。
而且,不是送钱送物就是行贿,行贿罪的前提是谋取不正当利益,不是谋取不正当利益而行贿,不构成行贿罪。
比如,省里出台一项科技创新奖补政策,按照规定,西洲集团可以享受,但有关部门就是百般刁难,没办法,只能送钱送物,后来终于享受了。这种送钱送物就不能认定为行贿,因为谋取的是正当权益,而不是不正当利益。”
“玉洁,莫须有都可以定罪,何况沈总真的送钱送物了。说实话,沈总行贿,谋取的不都是正当利益,也有不正当利益。如果沈总真的因为行贿罪被逮捕,我会聘请最好的刑辩律师为他辩护。”
“恨水,你爸不会有大事的。如果有大事,那十有八九是有人故意整他。”
“是啊,就怕有人有意整他。”
李恨水始终不理解,姚金明没少收受沈海淼的财物,仅从缴获的日记本上的记录就有几百万元。
而且,两人还在南方游艇上一起玩过,现在怎么翻脸不认人,拔鸟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