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恨水心中一喜,丹丹看来要透露一些信息了。
“丹丹,我俩现在是同病相怜,都有对姚家不利的证据,都面临危险。我们应该抱团取暖。”李恨水努力说服丹丹。
“我可以离开江州,去其他地方吗?”
“丹丹,你想的太简单。除非你既不纠缠他,还将所有证据材料还给他。
但是,你要记住一点。像姚金明这种官员,都是多疑的。你就算将全部证据资料给了他,他也会怀疑,你是不是还有备份?”
“看来,我只有等死了?”丹丹神情沮丧且悲怆,“可是,我不想死,我想趁着年轻,奋斗拼搏,不奢望大富大贵,但最起码能在江州有立足之地。
我是农村走出来的,了解村里人,他们风言风语,背后说了我很多坏话。
但不管怎样,我每次回家,都有衣锦还乡的感觉。村里人虽然嫉妒我,但表面上还要巴结我。
别看我只是小保姆,但村里几个人找我,我都帮了忙,而且都成功了。
一个是孩子去国企工作,一个是在省立医院做手术没有床位,一个是在校大学生换专业。
我的父母亲在村子里很风光,别人都很尊重他,至少表面上如此。
我本来不想这么快离开姚家,但有件事对我刺激很大。就是你去姚家那天,姚富康假装上楼睡觉,其实是让我色诱你。
我不干,他很生气。你走后,他说了很多侮辱我的话,让我很气愤。我是一个村姑,但村姑也有尊严。”
“色诱我?看来,姚富康暂时不敢杀我。”
“李书记,姚富康为什么不敢杀你?”
“我多次警告姚富康,如果我有一天遭遇不测,那一定是他干的。我的朋友会将对姚金明不利的证据材料,立即交给京城有关部门。”
“李书记,你的证据材料都备份了?”
“当然。而且,我将证据材料交给了朋友,一旦我遭遇不测,立即举报。因此,姚富康才对我有所忌惮,不是想杀我,而是色诱我,抓我把柄。”
丹丹沮丧地说:“我在江州已有几年,但整天宅在姚家,很少出门,也没有什么朋友。”
“丹丹,我很好奇,没有朋友,证据材料放在哪里?小偷将你这里翻了底朝天,却一无所获,藏得够隐秘呀!”
“不在房间里哦。我没有电脑,也不用电脑上网,有些照片、视频就存放在手机扣扣空间相册里,只不过,我设置了仅自己可见。
还有一些纸质证据,在我农村老家,是我回家探亲时带回去的。他们不会想到我会私下里留存证据。”
“你暗中搜集证据材料,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从去年开始吧。也就是想为自己留条后路吧。姚金明和姚富康都有很多女人,怎么可能在我这棵树上吊死?等什么时候玩腻了,就不会再在乎我的。男人嘛,大都是喜新厌旧的主。”
“丹丹,你离开姚家,是不是找他们索要了一笔钱?”
“为什么问这个?”
“丹丹,你要开化妆品销售公司,正常情况下,租金加铺货金、周转金,少说也是一两百万起步。姚家不给钱,你拿什么开公司?哪怕是做个体户!”
“的确找他们要了一些钱。”
“说句不好听的,你是以证据勒索的吧?”
丹丹低头不语。
“丹丹,这是一种冒险行为,就像我以证据材料威胁姚金明一样,很冒险。但姚家知道,我朋友多,社会经验丰富,不敢轻易对我动手,因为一动手,就意味着鱼死网破。而你,在他们看来,似乎更容易搞定。”
“你说我该怎么办?”
“丹丹,你告诉我,你找姚家要了多少钱?”
“反正和你猜测的那个数字差不多。”丹丹顾虑重重,不肯说出实情。
“丹丹,如果是别人,也许会铤而走险,绑架你、逼迫你,或者敲诈你,让你交出这笔钱,但说实话,别说一两百万,就是一两千万,对我都没有任何吸引力。
西洲集团虽然在走下坡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资产少说也有几百个亿,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不在集团任职。”
“五百万。”丹丹终于说实话。
因为她觉得李恨水说得有理。别人也许会打她这五百万的主意,但李恨水不会。
五百万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但对于西洲集团,也就是九牛一毛。
“丹丹,五百万不少,但也不多。
姚家拿出一个亿,都不是难事。这年头,像姚金明这种级别的官员,如果涉案金额只有几百、上千万,网友都会说他们是清官。
因为按照这个级别,不破亿都不好意思说他是贪官。
丹丹,姚家不是在乎这五百万,而是你掌握对他家非常不利的证据。这才是他们最害怕的。
因为一旦这些证据材料曝光,或者交到京城有关部门,姚金明就会倒台。”
“李书记,说真的,我并不希望姚金明倒台,也没打算检举揭发他。”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