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鹊景摇头叹道:“恕老朽直言,小姐已经无力回天,王爷和王妃不如守在床前,多陪陪小姐吧!”
见他言辞如此肯定,锦王也是后退了两步。
“不可能!”张知秋道,“华老先生,当年钱淑妃娘娘的症状跟四小姐一模一样,本官就是这样治的,众所周知,钱淑妃娘娘已经完全康复了!”
华鹊景摇头道:“医术一道,博大精深。同样的病,同样的药,有的人吃了可以痊愈,有的人吃了反而加重。故而行医问诊,不能只看表面症状便一概而论之。”
陈公公哈哈一笑,说道:“如华老先生所言,再高的医术,也有治不好的病人。华老先生虽然名声在外,但张大人有成功先例,且不说谁医术高低,单单就小姐这一种病例而言,想必张大人是更有发言权的。”
大公子扶着锦王安慰道:“父王不必担心,孩儿也觉得陈公公说得很有道理。”
锦王心中稍宽,冷不防正好一眼瞥见正一副悠闲状的叶轻尘。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周成权眼珠一转,望着华鹊景笑道:“华老先生所言跟这位叶先生如出一辙,该不会是事先约好,特意前来为他开解的吧?”
锦王自觉失礼,沉声斥责道:“闭嘴!华老先生何等人物,能与这种人来往?”
说罢又转向华鹊景道歉。
华鹊景摇头道:“名利对老朽来说,就如浮云一般,你们爱怎么想都无所谓。老朽与这位公子并不相识,也绝对没有什么开解之意。”
房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而诡异,每个人都面色沉重,犹疑不定。
只有叶轻尘一脸轻松,胜券在握的淡然。
“不好啦!小姐吐血啦!”
房里丫环的一声惊呼,打破了现场的寂静。
王爷,王妃率先飞奔而去,后面紧跟着萧桓,萧胜兄弟,张知秋和华鹊景。
萧恒惊讶地看着叶轻尘,此时,他也知该喜还是该忧。
喜的是,事实证明,他请来的叶轻尘的判断是对的。
忧的是,妹妹危矣!
当他最后跑进内室时,已见萧月枕头边被染红了一大片,妹妹脸色煞白,人事不省。
张知秋急忙上前切脉,手一搭上去,便浑身颤抖,脸色煞白。
他起身连连后退,望着床上的病美人,却如见鬼魅般惊恐,喃喃道:
“这……怎么可能?明明以前可以的,为何会这样?”
见状,众人已知不妙。
华鹊景上前,一手摸着脉膊,一手探了探鼻息,又翻开小姐的眼皮看了看,眉头紧锁。
“小姐,唉……”他起身惋惜地摇了摇头。
“天啦!月儿……”
王妃嚎叫一声,扑到床前,瘫软在地,已经哭不出来。
锦王上前一把封住张知秋的衣领,怒道:“你……你赶紧把月儿给我救活!否则,本王杀你全家!”
张知秋连忙跪地求饶道:“王爷饶命,微臣……微臣已经尽全力了……”
陈公公冷言冷语说道:“华老先生也说了,再好的医术,也有医不好的病人。这治病救人啦,本来就没有定数。张大人好心为王爷出力,王爷该不会真要追责吧?”
萧恒踌躇上前道:“父王,不如……不如让叶先生来看看?”
锦王猛地抬起头,恍然如悟,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然而却没有脸面伸手去抓。
萧恒知道父亲面子上挂不住,便出来鞠躬恳求道:“叶先生,你不是说,我妹的病,天下只你能治吗?求求你大义出手,救救我妹妹吧!”
叶轻尘冷冷一笑,望向窗外道:“想想刚才,在场这么多人,竟无一人相信我。现在,怎么突然又想起我这个江湖骗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