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逊轻咳几声,高声喊道,“谢安予拜师仪式正式开始。”
“第一项:拜祖师、行业保护神(朱绍文、东方朔)”
谢安予对着后台中间的画像恭恭敬敬的跪下,双手放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虽然年龄小但姿态却无声而庄重,充满了恭敬和虔诚。须臾,站了起来,从徐父手里接过香,恭敬地插在香炉里。
“第二项:拜师行礼。”
紧跟随着徐父来到了大厅,谢安予再次恭敬地跪在徐父面前。叩首结束后,直起身来并没有起身,而是从红色外套里掏出红包和拜帖,双手举过头顶,恭敬地对着徐父说道:“师父,请收下。”
徐父收下后,房逊接着不急不忙的向前一步,高喊下一项。
“最后一项:师父训话。”
徐父顺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把折扇和一对竹板递给了谢安予。接过扇子之后,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一蓑烟雨”四个大字,毛笔字迹苍劲有力,气韵生动,让人感受到书写者的情感与气质。
“相声传承讲究引师、保师、代师。咱们这小门小户的直接就略过去了,但有些简单的基本的。还有相声这条路,对你来说,会比其他人难很多。所以扇子上提的字就取自苏轼《定风波》中的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在简朴中见深意,在平常处生奇景。这是老师对你的训诫,同时老师也希望你不被繁华迷眼,坚守本心。而你手里这一对竹板是特意给你做的,收下吧。”
听完徐父的话,谢安予小小的手紧握着扇子和竹板,心里也明白相声对于女生来说并不是最理想的,但也不是绝对,“谢老师训话,弟子定当遵守。”
“礼成,现谢安予为有笑社第17位弟子,望师兄妹之间和睦相处,振兴相声。”
“师妹,小师妹。”在一边一直观礼的徐清川扑棱着手脚溜了出来,围着谢安予“师妹,师妹”的叫。接着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叉着腰,昂首,一副“老子最大”的样子,对着丝毫不理会的谢安予说到,“师妹,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谁敢欺负你,你就报我“川哥”的名号,这一条街谁人不知,谁人不识。”
房逊轻笑,拍了拍徐清川的狗头,“走了,川哥。”阴阳怪气的语调臊的徐清川满脸通红。“你...你....你真烦人,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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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谢安予便一边学习戏曲一边学习相声,有时跟着徐父上台唱几首曲子。在相声社也算小有名气,谢安予甚至抽个空还回学校顺便去参加各种各样的竞赛,拿几个奖。徐清川听说之后,直接改口“安姐”直呼不让人活也!。
谢安予打了一个哈欠,困意一下子袭来,正在打快板的手也不由得停了下来。谢安予虽然感到疑惑却也在努力睁开双眼,随着时间流逝,不过几分钟,便陷入了黑暗。沉睡之前,还在想自己有什么不正常。
谢安予再睁开眼就在后院的摇椅上,旁边的徐清川倒了杯水送到了刚睡醒的小孩面前,“醒了?安姐你这都困成这样子,趴在椅子上就睡着了,要不是我看见了,你就要感冒了。”
接过杯子,喝了几口清水,思绪慢慢的回笼。奇怪了,真奇怪。谢安予转念一想,没听过什么病会导致昏睡啊,又喝了一口开口道,“可能是,谢谢你了师兄。”
徐清川反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害,客气什么,谁让我是师兄,护着师妹应该的。不过,下次可不能学那么累。”
“嗯嗯,师兄,那我先回家了。”
“回去吧!明天见,师妹。”
刚走到家门口的谢安予就看到二师兄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往自行车上装,而在一边的师兄妹都默默的帮着收拾,大师兄洪宏才抱着最后一个包裹从屋内走了出来递给准备走的二师兄纪飞鹏。
“真的确定要走了?”
听到大师兄话的纪飞鹏无奈地摇摇头,嘴角挂着一丝苦笑,显然对眼前的情况无能为力。
“确定了,我爸妈身体不好,家里总要有人照顾。”
也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文化多元化的推进,年轻人的兴趣相比老一辈人而言,对戏曲的兴趣减弱,也就导致戏曲观众群体逐渐减少。这对于戏曲演员来说就意味着收入的缩减。对于背负养家糊口的二师兄来说,家庭的困境已经不能让他继续唱戏,必须在自己的喜欢和生活之间做一个抉择。
作为小师弟的于鹏不理解经常教自己唱戏的二师兄为什么要离开,只知道这次离开之后可能就不会再见了。想到这,于鹏的眼泪就忍不住的向下流,“二...二师兄,我不想你走。”
纪飞鹏扎好车子后,安慰的揉了揉自己小师弟的头,“别哭,男子汉大丈夫,也不嫌丢人。”
“我...我只是忍不住。师兄还有师姐,你们不许嘲笑我。”说完,就佯装打人的样子。沉默寂静的氛围就这样一下子打破了,大家的脸上也浮上了浅浅的笑意。
“好好好,我们没有嘲笑你。你要是想师兄了,到时候也可以也找我。”纪飞鹏看着小师弟哭的乱打嗝,心里也感到一阵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