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瑟瑟微怔。
怪不得最近从来没有听到盛西江提过离婚的事情,原来他心里早就有打算了。
这样也好。
先不说星星。
就说点点。
虽然只是和点点相处了几天,但是周瑟瑟是真的喜欢这个软萌可爱又懂事的小家伙。
要是盛西江逞一时之气,没有给两个孩子想任何后路就离婚,周瑟瑟还挺记挂点点的,心里肯定也会偷偷的骂盛西江不负责任。
既然盛西江做了这种万全的打算,周瑟瑟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这样很好。
等盛西江找到可以托付两个孩子的人,自己的生意也会越做越红火,自己手里的钱也越来越多,自然会有更好的去处。
到时候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也挺好。
周瑟瑟甚至笑了笑。
刘红霞看事情的发展没有按照自己预定的轨迹,“周瑟瑟,你怎么不生气?你怎么不闹?你怎么不出去和盛大哥吵架?”
周瑟瑟抬起头。
莞尔一笑。
眉梢眼角带着灿烂,如夏花盛开一般,“那不就正如你的意了吗?刘红霞,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平时你姐千防万防,防着你来我家,今天怎么会突然主动让你过来送苹果?”
刘红霞瞪着周瑟瑟的笑靥。
心里嫉妒极了。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村妇能长这么好看?
她气呼呼的说道,“还能为什么?我姐改变主意了不行?”
周瑟瑟无语至极,“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姐让你过来送兜子苹果,分明是想让你和顾中华副营长相亲。”
刘红霞:“……”
她冲着周瑟瑟,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你故意的,周瑟瑟,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我这辈子除了盛大哥,不会再看其他任何的男人一眼,也不会嫁给旁人,周瑟瑟,你迟早要给我让位!”
周瑟瑟反问道,“你不是说你盛大哥为了和我离婚,正在到处找可以把两个孩子托付的人吗?你盛大哥怎么没想到你?”
刘红霞:“……”
周瑟瑟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抬起头,“刘红霞,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但是现在你在我面前说这些话,不仅错了,还是无耻,丧心病狂,丧尽天良。
你想炫耀,你想对我放狠话,最起码要等到你想要的东西你已经得到了之后,否则现在……
这么说吧,把你拿来的苹果喂给我的是你的盛大哥,给我洗衣裳晾衣裳的还是你的盛大哥,晚上给我暖床洗脚的也是你的盛大哥,你再想想,对我耀武扬威,合适吗?”
刘红霞被气得面红耳赤脖子粗,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才能把自己的声音压住,整个身子朝着厨房里面倾,“周瑟瑟,你胡说八道,我盛大哥怎么会做这种事?
男人怎么能给女人洗衣裳洗脚暖床?你在撒谎,我发现你这人真有意思,嘴里没一句实话,天天做白日梦!”
“怎么不能?”
“谁说洗衣服一定是女人要做的?”
两人都不知道盛西江什么时候抱着点点出现了。
周瑟瑟心里咯噔一下。
该不会,她刚刚说的话,又双叒叕被盛西江听到了吧?
她到底有多倒霉,才能次次利用盛西江做工具人的时候,都能被抓包?
她干脆别叫周瑟瑟了。
就叫周霉霉吧。
周瑟瑟心虚的低头切肉。
刘红霞张张嘴,刚刚沙哑的声音立刻变得清澈,“盛大哥,你在外面保家卫国,已经很辛苦了!
周瑟瑟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怎么还配得上让你给她洗衣服啊?我姐夫别说洗衣服了,连水都是我姐送到嘴边才喝的。”
盛西江幽深的目光落在周瑟瑟的侧脸。
此时此刻。
橙黄色的夕阳光晕打过来,将她笼罩起来,连同每一根头发,仿佛都在闪闪发光,她脸色白净,绒毛清晰可见。
唇瓣是有些厚度的,粉嫩嫩的颜色,像花朵般鲜艳,抿起来的时候又坚强又脆弱,我见犹怜的模样儿。
此时此刻。
她微微弯腰。
衣领下方若隐若现的山壑,如连绵起伏的秦岭中间的沟谷。
刘红霞看盛西江的目光一直落在周瑟瑟身上,“盛大哥——”
盛西江如梦方醒。
刘红霞声音软了几分,“我是觉得,自家男人在外面赚钱已经很辛苦了,要是回家之后还得劳累他,做妻子的,也未免太不称职了。”
盛西江声音清醒,“男人在外赚钱固然辛苦,女人在家操持家务也不是容易事,家里柴米油盐,孩子吃穿用度,事情虽微小但却实在琐碎。”
周瑟瑟下意识抿了抿唇。
没想到,在这个大男子主义遍地跑的八零年代,竟然还有一个在家务上拎的蛮清的清醒人。
抛开偏见,男人这人还是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