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瑟瑟直勾勾的盯着盛西江,如果说心无波澜,肯定不可能。
这是在外公去世以后,她第一次,被一个人无条件的保护。
自从外公去世。
周瑟瑟早就已经学会了自己一个人抵御来自这个世界的所有恶意和千军万马,已经将这种事情当做家常便饭,可是在眼下,周瑟瑟却恍然发现,原来被人保护的滋味,就这样的好。
温暖根本没想到盛西江竟然如此的巧舌如簧,她被气笑了,“好歹也是军区鼎鼎大名的副营长,没想到却像一个婆娘,像一个长舌妇一样,令人笑话。”
攻击的目标从周瑟瑟的身上转移到盛西江身上,盛西江就有些无所谓了。
没想到周瑟瑟却一把拉过盛西江,面对着温暖,“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人就该说人话,见鬼就该说鬼话,见那些半人不鬼的东西,就要说半人不鬼的话,你自己对号入座一下,能把鼎鼎大名的盛副营长逼到现在的地步,你算什么东西啊?”
温暖脸上青白交加,“你讨厌我没关系,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妈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十月怀胎,你想断就断吗?当初哪吒和父母断绝关系,都要剃骨还父!”
周瑟瑟噗嗤一声笑了。
温暖梗着脖子说道,“你不用笑,就算对你没有养育之情,也有生育之恩,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就是妈妈做的最伟大的事,也是你求你一生无法偿还的恩情,你不该放任他们于不顾。”
盛西江皱着眉头,眼睛闪过不悦,声音冰冷如斯,“你享受了整整十八年的优渥生活,这份养育之恩,你用整整三年不闻不问来偿还?
瑟瑟做牛做马整整两年,你父母你哥哥被安排的活,全部是她一个人干,她拼死拼活的两年,加上因为你哥哥的所作所为,导致我两次升职失败,这些,还换不来你口中所谓的生育之恩吗?
温老师,作为一个华国人,应该要脸,你不应该一边受着特权优待一边趾高气扬的指责被你偷走了人生的人,温老师,你的所作所为未免有些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的嫌疑。”
周瑟瑟:“!!!”
够狠!
温暖眼睛红的不像话,整个人摇摇欲坠,“你……你们一定会后悔的!盛西江,你不是想升职吗?你就做梦吧!不信的话,我们走着瞧——”
说完。
温暖毫不犹豫的转身,拉开门,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刚出门。
就被管婷婷和刘霞他们围住了。
管婷婷哎呦一声,“温老师怎么了?温老师怎么哭了?难道是他们夫妻两人合起伙来欺负温老师了?怪不得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盛副营长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温暖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的说道,“我没事,真的没事。”
刘霞拉着温暖的手,“温老师,有的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千万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就是井底之蛙,根本不知道外面有多好,温老师,要不你看看俺家虎子?”
周瑟瑟清晰的听着外面,你一言我一语,被气笑了,“以后咱俩就成军区大院里的雌雄双煞了了,以前,家里只有我一个名声不好,大家还会可怜你,现在呀,咱俩半斤八两了,以后提起咱俩啊,他们就会说,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想到那个场面,周瑟瑟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快去洗碗。”
盛西江乖乖的应了一声。
像只小奶狗似的。
坐到小马扎上,开始洗碗。
周瑟瑟手里拿着本子,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里握着铅笔,绞尽脑汁的想着节目内容。
盛西江时不时的抬头看过去,就看到小姑娘一会儿啃着铅笔头,一会儿又抬头望天,一会儿又长吁短叹的摇头,一会儿又在发呆……
活脱脱就是一个天真小姑娘的烂漫模样。
外面的那些人真是瞎了眼。
点点跑到周瑟瑟跟前,蹲到周瑟瑟面前,扬起小脑袋。
白嫩的小脸上写满了懊恼,“娘,都怪我,我要不去报名参加合唱团,就不会让您被骂了,都是我不好。”
周瑟瑟赶紧放下本子,把小闺女抱到腿上,抬手在点点的鼻尖上勾了一下,“怎么会是你的错呢?谁都没有想到温老师是这样的人,可并不是所有的老师都像温老师一样,我们不能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吃饭被噎死了,以后所有人都不吃饭了吧?”
点点黑黢黢的眼珠子灵活的转了转,小脑袋瓜很开窍,明白了周瑟瑟话里的意思,“娘,我明白你的意思啦。”
咚咚咚——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点点从周瑟瑟的腿上滑下来,“我去开门啦!”
小家伙跑过去打开门,“是周老师呀!”
周老师背着自己藏蓝色的斜挎包,带着标志性的黑框眼镜走进来。
哗啦啦啦——
盛西江手下一滑,一摞碗筷瞬间回到盆里,发出清脆的巨响。
周老师冲着盛西江笑了笑,然后才说出自己来意,“周同志,我听说你要带着孩子们参加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