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书陆寒川没有签字，他不可能签字。
接下来几天，他都去夏家找洛晚，然而冯奇毅防他防得滴水不漏，就连爬窗都没有机会。
期间洛晚的代理律师过来找了他几次，希望能尽快把离婚给办了。
陆寒川烦不胜烦，扔下一句想离婚，让洛晚亲自来找他，然后就把律师给轰了出去。
洛晚没有找他，似乎铁了心不再见他。
几天后，陆寒川接到了钱扬的电话。
这令他很意外。
且不说他以前和钱扬就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就说梁慕晴出事后，钱扬一蹶不振，已经将近半年没有插手钱氏集团的事务，几乎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怎么突然联系他？
虽然陆寒川自认为和钱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但他还是去了。
酒吧包间内，钱扬很早就到了。
陆寒川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酒，看着前方失神。
听到开门声，钱扬抬起头来，黑色的瞳孔没有任何光亮，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
头发比以前长了一大截，他却没有去修理，眼下青黛很重，下巴冒出尖尖的胡渣，看起来非常狼狈。
陆寒川关门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很意外，一段时间不见，昔日光鲜亮丽的钱氏掌权人，竟然落魄到这种程度。
再想到如今他和洛晚的情况，不禁一阵吹嘘，若是无法挽回洛晚，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下一个钱扬！
钱扬看着陆寒川落座，双眼依旧是无神的。
他似乎在看陆寒川，又似乎透过他，看着后面的空气。
拎起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
浑身上下除了酒气，还有挥之不去的颓然和消沉。
看到他借酒消愁的样子，陆寒川皱眉，“没想到堂堂钱氏集团前任总裁，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落魄至此。”
虽然以前和钱扬不对付，但他还是相当尊重这个对手，毕竟是国内唯一一个能勉强和他齐名的男人。
英雄惺惺相惜，看到钱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陆寒川莫名有种恨铁不成钢。
他想，钱扬不应该那么脆弱。
“没了梁慕晴，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吗，出息！”
钱扬没理会他语气里的讽刺，自嘲地笑了，“是啊，没了晴晴，我什么都不是。”
他以前也不知道，梁慕晴对他来说那么重要，没了她，他连活下去的动力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心里始终有个卑微的念想在苦苦撑着，他可能已经跟着她去了。
钱扬闭了闭眼，人都爱犯贱，只有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
如果他能早点意识到梁慕晴对他的重要性，会早早地和夏语璇保持距离，那么后面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心脏的位置再次抽痛起来，钱扬浑身痉挛般地抽搐几下，抓起酒瓶，再次灌了几口。
陆寒川皱眉，冷眼看着钱扬自暴自弃。
钱扬突然抬起头来，说道，“怎么，觉得我很可笑？”
陆寒川没有说话。
钱扬，“如果没了洛晚，相信你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陆寒川目光瞬间锐利起来，“我不会失去她！”
“是吗。”钱扬嘴角一勾，“听说你们正在闹离婚。”
陆寒川神色转冷，“你找我来，就是想说这些？”
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如果钱扬把他叫出来的目的是落井下石，他不介意把人送进ICU！
“我派人调查了你和洛晚之间的事，知道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钱扬说道。
陆寒川脸色瞬间拉了下来，阴测测地盯着钱扬。
危险的气息在包间里蔓延。
钱扬丝毫不惧，继续道，“陷害你和丁苒君的幕后操手，不是贺文轩，是俞子空，他对洛晚动机不纯，你报复错人了。”
“你想说的就是这些？”陆寒川感觉自己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过来见钱扬！
俞子空才是幕后黑手，他早就查到了，而且贺文轩也和盘托出。
“当然不是。”钱扬说道。
他似乎很难受，连月酗酒，几乎掏空了他的身体，再加上今晚又喝了好几瓶，现在头痛得厉害。
陆寒川在他眼里变成重影了。
“你是不是怀疑，那天晚上和丁苒君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但是房间内却真真实实有情事的痕迹。”
陆寒川脸色猛地一变，旋即双眼缓缓眯起。
“你想说什么。”
钱扬笑了，“陆总，做个交易如何，你告诉我晴晴是不是还活着，我告诉你我查到的东西。”
陆寒川面容冷峻，目光如同望不见底的深渊。
“她死了。”
洛晚不想让钱扬知道的消息，若是从他这里透露出去，恐怕能立刻被洛晚判死刑！
钱扬心被狠狠刺了一下，指尖发抖。
但很快冷静下来。
不断告诉自己这是假的，陆寒川只是替洛晚隐瞒而已，不是真话。
深吸一口气，“陆寒川，你是不是在想，既然我能查到的消息，你肯定也能查到，根本不需要我说。”
心思被揭穿，陆寒川也无所谓，依旧面无表情。
“你查不到，俞子空亲自封锁的消息，我也是偶然间发现的。”
犹豫了一会儿，他说道，“当初我也是被夏语璇这样设计的，那天她让我去酒吧接她，醒来后，包间里全是那些痕迹，我当时也以为自己出轨了。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我昏过去后，她找了另一对男女进来，在沙发上欢好，留下那些痕迹，之后她就说成是我们两个弄出来的。”
陆寒川瞳孔收缩，一直想不通的一环，终于扣上了！
这招虽然很简单，却很狡猾，让人防不胜防！
钱扬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你是不是在想，真阴险，一般人都想不到这么恶心的方法。”
陆寒川没说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确实很阴险。
钱扬，“一般人想不到的方法，但是夏语璇和俞子空却同时想到了。”
陆寒川先是一怔，随后刷地看了过来，“你什么意思。”
“夏语璇和俞子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夏语璇虽然心机重，但想不出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很有可能是俞子空教给她的，而且，他们五年前就已经有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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