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厄同河上，霍夫曼看着堆积如山的钱财，眼睛都成了一条缝。
“好多钱啊，这些都是我们的？”
夜莺点头，“统帅交代了，这些钱都是赃款，黑龙军不方便接收，你们要是过意不去可以帮助我们多买一些食物。”
霍夫曼直点头，“没问题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还有，统帅希望你们省着点用，别继续干脏活，多团结底层穷苦人。”
“理由。”
“人多力量大，你们这帮人，说好听是义军残部，说难听和盗贼团没区别，和帝国一样吃人血。”
霍夫曼笑容收敛，质问道：“你什么意思？我们虽然成了水贼，但我们从不欺负穷人，只会打劫有钱人。”
“呵，你们现在也是有钱人，要不要打劫自己？”
夜莺此话一出，那些情绪激愤的水贼一个个都哑了，有口难辩。
“你们这样的乌合之众我在北方见过很多，没一个有好下场。”夜莺毫不顾及众人的面子，口直心快。
“我们不一样。”霍夫曼是个粗人，憋了半天就这一句话。
“哪里不一样？”夜莺反问，“冬日帝国皇帝昏庸，贪官无数，横征暴敛，多少穷人被迫当强盗，靠打劫谋生，到死都是贼。”
夜莺又扫了眼众人，“至于你们，和他们没什么区别，继续这么小打小闹，得过且过，被消灭只是时间问题。”
“那我们该怎么做？”霍夫曼问道。
夜莺转头看向远处的两艘船，卡洛斯带人去谈判了，留她开导这群死脑筋。
“第一步，学会放下狭隘的仇恨。”
夜莺接着说道：“卡洛斯决定用剩下的人质换一个人。”
“谁？”
“西格蒙德。”
众人闻言瞬间爆发，
“不行！他和泽维尔一样，是害死统帅的凶手，他必须死！”
这些义军残部愤怒是有原因的，九年前利威尔伯爵起义，被帝国军神泽维尔带兵镇压，那场大战参与者就有后来的巨岩军团统帅西格蒙德，所以这些残部都很痛恨他。
“狭隘的仇恨，果然成不了大事。”夜莺失望地摇摇头。
“随便你怎么认为，统帅的仇不能不报！”
“对，老子宁可死也要带上那群害死统帅的混蛋！”
“夜莺小姐，你们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唯独这个，绝对不行。”霍夫曼一本正经地说道。
“呵。”夜莺嘲笑，“你们还真是一根筋，难怪九年过去一事无成。”
“告诉你们吧，为你们小姐报仇的人中，就有你们所谓的仇人。”
见水贼们你看我我看你的，夜莺解释道：“多余的事我不方便说，我们统帅的理念是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对象，打倒的从来不是个人。”
“狭隘的仇恨只会孤立自我。”
霍夫曼又提出反对，“你说黑龙军团存在我们的仇人，我不信。”
“对，说的好听，实际上呢？”
夜莺静静看着这些人很久，心中有了定夺。
不管是温蒂还是莎菲雅，都不能暴露给太多人。
“霍德尔人有一个结怨多年的敌国。”
霍夫曼脱口回答：“我知道，冬日帝国，在北方谁家里几代之内没人死在冬日人手上？”
夜莺轻叹，“我就是冬日人。”
“什么！”这句话犹如重磅炸弹，水贼们一时间不知道暴怒还是质问。
“我就是冬日人，因为冬日帝国被攻破才逃到黑龙军团，统帅不但不计较我的身份，反而委以重任。”
“夜莺小姐，这个玩笑不好笑。”
“过去我是为冬日皇室工作的杀手，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逃亡时我以为下半生就是隐姓埋名，可是我遇到了黑龙军团，来到了一片没有仇恨没有压迫的净土，那里不分霍德尔或冬日，只有人类。”
“唉，还是你们更伟大。”霍夫曼仿佛一个垂暮老人，扶着窗口叹息。
许久之后，霍夫曼背对着手下们，说道：
“这是我作为首领的最后命令，不许再计较和帝国军人的仇怨，只要你们答应，我愿用生命交换。”
“不要啊老大，这不值得！”
“是啊老大，你犯不着为了帝国的人牺牲。”
霍夫曼苦笑，似乎已经大彻大悟，“你们搞错了一件事，我们也是霍德尔人，那些军人和我们没什么不同，他们当中也有被压迫者。”
“这……”
“唉，夜莺小姐说得对，我们的复仇太狭隘，害死统帅的不是西格蒙德也不是雷诺，是这个该死的世道。”
霍夫曼又看向夜莺，“夜莺小姐，我想知道，你们救下西格蒙德后，他会成为推翻帝国的力量吗？”
夜莺莞尔一笑，“我们那边需要统兵大将，西格蒙德是最佳人选。”
……
战况发生转变，因为极地狼王的介入，萨洛姆得到了恢复的机会，温蒂众人想要解决他先要突破梅拉和乌拉尔两个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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